肮脏的休息室里,窄小的凸凹不平的一张皮面检查床,一条肮脏的被褥堆放在一头。林晨风的下半身依然着,冷飕飕的室内使得她忍不住哆嗦个不停,却没有一丝的力气起身去拿那条脏被子过来盖一盖。
对面的手术室里,隐约传来移动架移动的声音,玻璃瓶和其他器具叮叮咣咣被收拾起来的声音。林晨风惊疑不定:那瓶血浆,弄哪儿了?直接倒下水道了???恐怕是的。。。这个认知让她的心里巨痛难忍,原本以为已经流光的泪水,又汩汩地流满了头脸。可是这场备受摧残的手术,耗尽了林晨风的体力,她的意识开始由疼痛c伤感转向不可抗拒的疲倦。模模糊糊的,仿佛有个细瘦窈窕的身影带着冰冷的气息,慢慢地贴近她,俯视着她。不用说,当然是林朝露,近来,隔三差五就能“看见”她。
朝露,朝露,当初你四次上了爱情的祭坛,你的心里该有多少苦楚,你从来不曾要过我的陪伴,你是怎么熬过那些令人魂飞魄散的痛楚的?可是你,到底是经历过爱情的,我呢。。。我呢!想到这里,林晨风忍不住大哭出声!也仅仅是这一声而已,连哭第二声的力气都没有了。饶是这样的关头,她又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干嘛呢,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力气,被哭掉了,早知道只有这一丁点的力气,还不如起身把那条被褥拉过来盖到身上呢!唉,虽然看起来好脏,可是多少能抵御一点室内逼人的冷气吧?医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虽然初夏,但是这大雨天,冷得像深秋一样,居然还开着冷气,真是不管病人的死活了!小/ 产其实和生产是一样的,事后都需要极大的静养和调补,尤其不能受寒,否则会落下终身的隐患。这个道理,她不是不知道的,可是又能怎样呢!她这样憎恨自己的轻信,为什么会瞎了眼,轻易地相信所谓的狗屁爱情,轻易地把自己交了出去,到最后,受苦的只是自己,而那个始作俑者,逍遥地过自己的好日子去了
心底泛滥起无边的憎恨,居然暂时性地压倒了痛楚。若是此时手中有刀,怕是要手持利刃一刀宰了承明欣那个王八蛋。唉,其实何劳自己动手?她林晨风身边,始终有不二之臣。韦宏图不就是么?想到韦宏图,她刚刚干涸的双眼又开始泪海泛波,每一次,都不听他的劝告,每一次,都吃亏上当把自己败得一塌糊涂,每一次,都是韦宏图深情地把她拾起来,当作公主一样供奉起来,让她慢慢地恢复元气,恢复骄傲与自信,只是这一次,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实在是自己把自己作践得太残破了,没脸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门外隐约有说话的声音,林晨风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只觉得万事万物都那么遥远,一切和她皆无关,她继续沉浸在冰冷痛楚的迷蒙睡眠中。很快,就听的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了,然后,一叠痛楚的呼唤:晨风!晨风!!!有人飞扑过来俯在她的身上。不用张开眼睛,就知道,朝宗,他来了。
他抓着她的一只手,惊叫起来:呀!凉得像冰块一样!你,你下身怎么光着!他要去拉被子盖上,却也缩手:我去!脏死了!他脱掉自己的外套,裹住了林晨风。
他痛惜地捧着林晨风的脸,说:瞧你这脸色,苍白得一张纸一样。你,你这头发怎么都是湿的?洗头了?是洗过澡头发没干就过来的吗?
听到朝宗这样推论,林晨风被气笑了,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该不会是汗吧!朝宗厉声询问,随即大怒:晨风!晨风!你受这样的折磨,那个人可有一丝的承担?欢爱的时候全归他享受,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他可有问过你好不好?妈的!真是罪不可恕!你放心,我会替你出这口气的!朝宗气得在室内来回踱步,若是承欣在他面前,此刻他将他大卸八块都不够解恨!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出差了么。。。”林晨风的声音弱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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