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
陶沝虽然一直都规规矩矩地低着头跟在九九身后,但两只眼睛却忍不住偷偷瞅空往床上那位裕亲王脸上打量。她记得《永宪录》里曾经说过,这位裕亲王瞎了一只眼,是独眼龙,所以才会甘愿放弃当初的皇位之争,但这会儿看上去倒是不像,对方的两只眼睛都是好好的,就是其中一只眼睛略显浑浊,身上其他地方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残缺,所以这种说法还有待推敲。
不过,书中所记载的裕亲王很喜欢八阿哥的这种说法看起来倒是的确不假。
因为在瞧见八阿哥此番到访时,那位裕亲王似乎显得非常高兴,就连原本萎靡的精神头也像是瞬间高涨了几分。紧接着,他便让旁边的妇人扶他坐起身,然后朝八阿哥招手让他过去。
那名妇人将她适才坐的摆在床边的那只紫檀黄花梨海棠凳让给了八阿哥,然后起身朝门外退去。在经过九九身边时,她突然注意到了此刻正躲在九九身后的陶沝,先是一愣,随即便含笑着朝陶沝伸出了手。
陶沝也跟着一怔,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对方这会儿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正要开口询问,九九已经先一步伸手从后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八哥他们应该有话要说,你随阿牟(满语伯母)出去坐坐吧!”
哎?陶沝闻言又是一怔,原本还想回他一句“那你不用跟着一起出去吗?”,但想了想,还是在最后关头闭上了嘴,只朝他轻轻地“哦”了一声。
八八和九九之间的关系向来不一般,可能他这会儿要跟裕亲王说的事情,也希望九九能一并参与并发表意见吧!
陶沝恭恭敬敬地随着那位西鲁克氏嫡福晋走到了一旁的偏厅坐下。有丫鬟进来依次为两人奉上了热茶。
西鲁克氏起初只是握着陶沝的手和蔼地问些家常,但当她无意间发现陶沝戴在手腕上的那只翡翠玉镯时,她的眼神顿时变了——
“这是谁给你的?”西鲁克氏双眼死死地瞪着那只翡翠玉镯,双手也紧紧地握着陶沝的手腕,脸上的神情满是不敢置信。
“是九爷给的啊!”顾不得手腕被握对方得生疼,陶沝满腹疑惑地回话:“爷说,这是他纳妾当日收到的贺礼!”停了停,见面前的西鲁克氏仍是一副震惊模样,忍不住心生猜疑:“难道这镯子有什么不对吗?”
“噢,也没什么——”西鲁克氏被陶沝最后的这句问话唤回了神智,当下猛地松开了手,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恢复了方才的和蔼:“其实,这镯子原本是先皇赐给我的,我一直都没舍得带,没想到”
嗨?!
她这话一出口,陶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不安,还不等对方说完就强行抢过了话头:“难不成,这镯子竟是从福晋您这儿偷去的?可,可是怎么会我,那个,九爷给我的时候只说这是贺礼,我真的不知道这镯子原来是福晋您的怎么会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去褪手腕上的玉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把它就还给您”
“你这孩子,怎么听风就是雨啊——”相对于陶沝此刻表现出的紧张支吾外加面红耳赤,西鲁克氏却是笑着按住了她正在褪镯子的手,柔声道:“无妨,既然这镯子现在都已经送到了你手上,那我又岂有再把它要回来的理儿?你既然喜欢那就继续戴着吧!横竖这镯子也是要给人戴的,一直放着才是可惜了”
陶沝闻言眨眨眼睛,手上还维持着褪镯子的动作:“可是,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自然!我这个把东西送出去的人都准了,其他人谁还会有意见?”见她仍在犹疑,西鲁克氏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手,笑得格外动容:“我只是没想到那孩子是把它要去送给了你,先前我还当他/她是要拿去自个儿戴呢!”
那孩子?她难道是在指九九吗?可是,听这话的意思,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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