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那个无比熟悉的,但在此刻的她听来c却仿若恶魔一般的嗓音,近在咫尺,几乎,就贴着脸庞
纵使已经在心里做足了一定准备,可在亲耳听到这个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陶沝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也霎时变成了满满的惊恐。可是,某人却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她现今的这一变化,还在继续不依不挠地往下说着,用的是其一贯清朗淡然的语气,却一字一句都令此刻的陶沝感到无限恐慌:“刚才本太子在那边赏花,听下人回报说瞧见一个人影偷偷躲在树丛里不知所谓何事,我还道是谁举止如此鬼祟,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竟是九弟妹你”
某人这话一出口,陶沝立刻感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若不是因为巧巧这会儿站在边上,她肯定已经支持不住,腿脚发软地跪在地上了。
按理说,她不该怕他的。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会儿还是会感到一阵阵的发虚?虽然昨晚她的确有说一些过分的话,但她却并没有半分后悔的意思,而且,明明她才是从头到尾最受伤的那个,她为什么要对他感到心虚?没错。就算真有什么,也是他自己活该c自作自受。
正当陶沝此刻的内心处于无比自我纠结时,某人却已轻轻巧巧地将视线从她身上调转开去,转向巧巧,用刚才的语气继续发问:“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因为对方这会儿的视线正对准自己,所以站在一旁的巧巧不得不率先回话:“回太子哥哥,我刚才从德妃娘娘那儿出来的时候,听下人回报说宜妃娘娘曾遣人去我的房间找桃子啊不,是九嫂,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所以就特地跟过来看看,没想到却先一步在这里遇到了”
“哦,是么?”某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陶沝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往她这边轻轻瞟了一眼,但只是一瞬间的略过,而后又重新落回巧巧身上。不过,紧接着出口的那话却明显是对着陶沝说的。“看来九弟妹在宫里的人缘倒是好得很呐,连九妹也如此热心于你的事,倒是让人羡慕”
“”这家伙难道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即使他不说话,貌似也没人把他当哑巴的什么九妹c九弟妹的绕来绕去,害她听得牙酸。她的人缘好关他何事,那是她的个人魅力,有必要被他这样拿出来当众作点评么?郁闷!
陶沝低着头不说话,权当没有听到某人说的这句话。而某人这边倒也不急着催她回话,只略微挑高眉,用一种近似嘲讽的眼神打量着她。巧巧见状,赶忙在一旁帮着打圆场:“对了,太子哥哥在这里做什么?是来赏花的么?”
“我”面对巧巧的这一临时提问,某人刚想作出回答,却在无意间注意到陶沝此刻拿在手里的那一物件时,又半途换了话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呃?哦!这个是剪子”基于某人问得有些突兀,陶沝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思维当即陷入一片混乱,连带回答也有些语无伦次。
闻言,某人斜睨了她一眼,摆出一副被打败的神情:“我是问,你拿着这东西作何用?”
“呃”陶沝当即被问得语噎,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来采花的吧?想也知道,若果被眼前这家伙知晓她没事就跑来园子里采花,因此办她个偷窃罪可怎么办?“这个是是我“
“回太子哥哥,九嫂是拿这个剪线编手链的——”见陶沝此刻支吾着回答不出,巧巧又适时地从旁跳出来拔刀相助,她一面说一面撸起自己的袖子,将戴在腕上的那根水晶手链伸到某人面前,道:“你看,这就是九嫂替我编的手链,好看吧?我学了好久都没学会呢”
“原来如此——”某人嘴里淡淡地应了一声,但那双丹眸却是从始至终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到能落实这句话的证据。末了,他收回目光,淡淡出声:“那么,可否将此物借于本太子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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