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察石家奴派上來的五千骑兵中有一千最强悍的生女真,这些刚从深山老林冰天雪地里走出來的女真人身上还残留着猛兽的气息,虽然在连年的征战中,这些立功最多的生女真也都过上了餐餐有酒有肉,晚晚有人侍候的好日子,不过他们依然是常年不洗澡,浑身上下,哪怕是穿着华贵的貂皮袍子,散发出的依然是一股野猪皮的臊臭味,
这些生女真不光有着强大的战斗力,还有着如野兽一般敏锐的战场直觉,看到巨大的浮桥被撞断,看到几百天天饮酒作乐摔跤打架的伙伴们沉入河中,生女真就感到了巨大的危机,他们后脑门上的毛都乍了起來,就像在山中遇到猛兽时那样,
进击的号角声一吹响,生女真千户斡里忽就一催胯下千里马,一马当先就杀了出去,他把目标对准了一个人,就是女真人的叛徒韩常,
在斡里忽看來,女真人可以屠杀渤海汉儿,渤海汉儿却不能反抗,如果反抗了,那就是该千刀万剐的叛徒,更重要的是,韩常在女真军中时,曾有大金第二勇士之称,这让自视极高的斡里忽极为不忿,这一次,总算找到了正大光明杀韩常的机会,
“韩常狗贼,纳命來吧,”斡里忽用刚学会的汉话大骂道,可惜在一万狂奔的马蹄声里,韩常根本沒听见斡里忽的声音,
两人都是一马当先,把贴身亲卫抛了三个马身的距离,双方士卒开始对射时,两人的战马相距不过三丈之遥,斡里忽手里提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韩常手里则是一根丈八铁枪,在兵器上占了巨大优势,但是斡里忽却忽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举动,暴喝一声,把狼牙棒脱手掷出,直取韩常的马头,六十多斤重的狼牙棒势若奔雷,猛不可挡,
韩常手中的大枪忽然变成了一条活龙,枪尖一抖,就搭上了狼牙棒,随之手腕一拧,枪尖连抖,狼牙棒就变成了围着大枪旋转的陀螺,
斡里忽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别看斡里忽是刚从老林子里走出來的生女真,粗鲁无文,但战斗的经验却无比丰富,别看他冲锋陷阵总是挥舞着这根狼牙棒,但他真正的杀着却是飞叉之技,在老林子里,斡里忽曾经创下用三柄飞叉杀死三头猛虎的记录,
斡里忽的马鞍上共备了五柄飞叉,叉齿长一尺半,叉把长一尺半,狼牙棒刚脱手,斡里忽就伸手捞起一柄飞叉,
韩常的大枪缠住了狼牙棒,但他的大枪也被狼牙棒缠住了,斡里忽就像又回到了在山中伏击猛兽的岁月,他把握住了最好的机会,一声厉喝,小叉以比狼牙棒快的速度闪电般投向韩常的胸膛,
这样的飞叉,山中猛兽从來沒有避开过,不管是臃肿的狗熊,还是速度极快的老虎,纵然如此,斡里忽依然害怕被韩常躲开,伸手又捞起一柄小叉,嗖地一声又投了出去,这一叉,他对准的是韩常的马腿,
韩常忽然炸雷般猛吼一声,大枪头一甩,狼牙棒对准斡里忽就砸了过去,同时枪尾挑起,巧之又巧险之又险地拦住了第一柄飞叉,与此同时,韩常胯下的宝马忽然一声长鸣,四蹄腾空,足足跃起一米來高,第二柄飞叉也从马足下飞过,扎死了韩常的一名亲卫,
斡里忽手里又多了两柄飞叉,他本想一口气掷出五柄铁叉,但在迎面飞來的狼牙棒面前,斡里忽只能先顾自己,两柄小叉半接半拔,也把沉重的狼牙棒拔到了身侧,
“死,”
韩常的铁面具下忽然发出了这个可怕的音节,一杆发出音爆的大枪头忽然全数沒入了斡里忽的胸膛,斡里忽的眼睛猛地暴突,他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前的长枪,忽然想起四太子宗弼和他说的话,“斡里忽,听说你要和我的奴才韩常比武,听我的话,不要比,你虽然是我女真有名勇士,若是相逢在战场之上,你接不住他一枪,”
斡里忽当时根本不相信,他认为宗弼是在羞辱他,今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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