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水起。但岳飞却不愿使用那种方法。那样的方法可作用于一时,却会遗害无穷。
“那些富人该交的税都交了,又没有犯什么法,让他们出钱恐怕不合适吧。我们总不能直接去抢吧?”
李八少呵呵笑道,“鹏举想岔了。我们当然不能向金狗和朝迁学习。我和黄纵石不遇商议了一下,准备搞个募捐活动。这些富人士绅好利更好名。略施小计,还是可以让他们出点血的。当然了,这只是权宜之计。为了让护民军不致军资匮乏,我们必须找到一个细水长流的增收办法。”
“李老有什么好办法?”岳飞急切地问。
李八少只说了两个字,“加税。”
看到岳飞有点愕然,李八少当即条理清楚地分析道,“据两地商税司统计,如今光是应天府一地,就有八万多家商户,徐州少一点,也有六万多家商户。虽然大多数都是小商户,但日收入千两的商户也有五千多家,日收入破万两的大商户也有数十家。如果我们可以加税一成,绝对不会财政匮乏。就是再招十兵精兵,也足以丰厚供养。”
“商户们会不会压力过重?”岳飞认为加税是个办法。但他首先考虑的依然是商户们的生存问题。只顾眼前的绝户计无论如何是要不得的。
李八少哈哈大笑道,“鹏举,你就是心太善了。我和石不遇都是大商家,黄纵的族人也有经商的,我们都知道护民军管辖下的商人活得多自在。如今朝廷征收的是百三税,就是价值一百文的货物,征收三文钱。海货和香料的税重,征收什四税,价值十文的货物征收四文钱。我们应天府的普通货物征收的则是什一税,价值十文的货物征收一文,比朝廷的税收重多了,为什么商人还是拼命地往应天府赶呢?就因为我们护民军采用的是一税制,货物交了一层的税后,可以护民军的所有地盘上通行无阻。而朝廷呢,表面上征收了三文钱,可是他们却是过一县就要重征一次,甚至过一镇就要重征一次。还有什么过桥费,过路费,花样翻新的收。这样下来,商人到最后交的锐就是百三税,而是百百税,甚至百二百税。虽然这些钱最后都转嫁到老百姓头上,可是小商贩的日子也是过得极为艰难,一次贩货失败,可能就会沦为乞丐。”
李八少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非常自豪地说,“再看看我们应天府,哪个小商贩的日子不是蒸蒸日上呢?哪个商家的财产不是正在成倍地往上翻呢?鹏举尽管放心,我和石不遇都是大商家出身,更了解一个地方想要强盛,必须重商。我们不会干杀鸡取卵的蠢事。”
岳飞听李八少分析得头头是道,顿时也放宽了心。李八少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鹏举,胡商多是巨富。你们前些时清剿胡商时,一共抄出了多少银子?”
岳飞思索了一下,方才说道,“抄出了几千件琉璃制品,以及一些胡人器物,至于银两,总共只抄出了十几万两,全部发还给先期战死的流民家属了。”
“不对!”李八少大声说道,“胡商素称巨富。我十几年前来汴梁时,曾去过几个胡商家中,金玉宝器之多,让我这个大富豪都看花了眼。这些胡商仗着朝廷纵容,压制本地商户,独断专营,绝对积累了天量的财富。怎么可能只抄出这么一点钱呢?他们肯定是把钱藏在什么地方了!”
岳飞见李八少说得如此肯定,不禁也动了心思。不过张宪的确很用心地在胡商居住的几条大街查找了,为了找到藏在墙里和地下的财富,还特意找了几个惯偷出身的护民军卒,去那些人家查访,依然一无所获。后来张宪查访到胡人曾给金人送过十几大车银两,认为胡人把钱财全送给金人,方才罢休。但听李八少这么一说,胡人肯定还有大批钱财藏在了秘密地方。
李八少捻着颏下的胡须,思考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有多少流民进了胡人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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