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们,避开那三十辆弩车方向,继续冲。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杀光这些卑鄙的宋猪。”
侥幸避过一劫的夹谷突挥舞着手中马刀,高声呼喊。阿不罕和卓鲁花也幸运地避开了床子弩,如今也在发狂似地命令部下冲锋。
这几个金将都知道床子弩的威力,但也知道床子弩的局限。他们知道,那些床子弩肯定是固定在大车上的。不固定在大车上,床子弩的发射力道就会让大车翻倒。既然如此,那些大车可是固定在车阵之中的,只要避开床子弩方向,就会让所有的床子弩白白发射。
看到金兵在冲锋之中忽然排成上百个小队,避开了三十架弩车,冉太公用手一捋白胡须,哈哈大笑,“金狗以为老子这如意车不会转向吗?”
号角声一变,弩车下的护民军迅速就把大车转了方向,虽然转动的角度不大,却也足以让对面的金兵心惊肉跳。
大锤向下一击,又是六十根大弩破空飞出,再次把倒霉的金兵变成了人肉串。这一次卓鲁花不再幸运了,一根弩弓在射穿他前面的三个金兵,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所以只把弩箭扎进他肚子七寸,没有能够透体而出。
“啊!”卓鲁花没想到自己身为金兵千户,竟然死在了一群民兵的弩箭之下。他不甘地大吼了一声,才和前面的三个难友一起摔下战马。
夹谷突虽然没想到如意车竟然能在原地小幅度转向,但他此时却不再恐惧。跟随他十几年的亲兵队长也在第三波床子弩的射击下变成了死人。带着人体热度的鲜血飞溅了夹谷突一脸,随即在寒风的吹拂下迅速变冷。
“冲过去。给老子冲过去。”夹谷突一边大叫,一边用腥红的双眼瞪着站在大车上的白发老人,亮丽女孩。夹谷突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年的仗打得顺风顺水,在金兵铁蹄之下,宋军望风而逃,百姓俯首待宰,就像一群温顺的羔羊。可是自从和护民军交手,宋人豪杰却是层出不穷。德州的孟安,单州的辛赞,如今又有一个不知叫什么名字的老东西挡在了金兵面前。莫非天命不再向着我大金了吗?
床子弩威力虽大,毕竟只有三十辆弩车,无法封锁住数千金兵的进攻路线。神弩兵刚刚发了五弩,金兵铁骑已经冲进了二百步之内,开始用骑弓反击。
因为对弩车太过忌惮,几乎所有的金兵都把弓箭对准了弩车射击。弩兵转眼间也是伤亡惨重。不过幸存的弩兵依然又各自发射两弩,方才重新把厚实的毡布蒙上,躲在了车里。
四百多支神臂弩至少给金兵造成了三百骑的损失。更重要的,死在神臂弩下的,多是金兵中最骁勇的猛士。可以说三十架弩车,已经把金兵的锐气给打丢了。
金兵终于到了车阵之前,加上毡布高达八尺的如意车显然不是战马可以跳过去的。杀红眼的金兵重新找回了白山黑水间的无畏勇气。上百骑金兵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竟把战马直接往大车上撞去。有些身手敏捷的还会在战马离大车不过丈余距离时,腾身跃起,跳上大车顶篷。
但是藏在车里的护民军岂会让战马轻易撞上大车,随着一声声号角,十杆长枪闪电般刺出枪洞,正好戳在高速奔来的战马身上。
随着扑扑声响,一匹匹战马被大枪刺透了身子,倒在如意车前面。如意车内,也传来人的惨叫声。战马的冲击力也让一些握枪的步兵胳膊震断,甚至震死。
至于那些跳到车顶上的金兵勇士,往往来不及往车阵里跳,就会感到胯间一阵冰凉,一杆长枪从他的命门刺入,直接搅进了他的肚子。
此时金兵精锐展示出了横扫辽地的剽悍本性。看到往日里饮酒作乐的同胞血肉模糊地倒在自己面前,后续的金兵依然没有一点犹豫,一边拼命地拉动骑弓,射击着车阵后面的护民军步兵。一边在冲近战车之时,连人带马地撞向车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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