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弼帅旗的倒下终于让金兵彻底崩溃了。要知道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在五千汉儿军特意用女真话喊出“宗弼死了”的口号时,无论是和曹州军缠战的金兵,还是围攻韩常的金兵,全都转头向着帅旗的所在地望去,结果他们一面大旗也没有看到。不只是宗弼的帅旗,连几面万户旗都没有看到。
虽然有的金兵并不相信宗弼真的死了,但是当他们看到同伴开始纵马后撤时,他们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因为他们实在太累了。金兵耐战,举世无双,可是他们也是人,也会累。如今厮杀了整整一夜,早已人困马乏。终于得到了撤退的机会,当然不会放弃。反正眼前的护民军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太顽强了,再打一天也未必能胜。
正是出于这个心理,哪怕宗弼迅速骑上战马,迅速命令重甲骑士吹响牛角号,依然阻止不了金兵的全线崩溃。最先崩溃的正是仆散忠石的万人队。此人麾下金兵最多,却被曹州青壮的声势给吓住了,始终不敢全军突击曹州残军。他被孟安和辛赞两员老将杀破了胆,再也兴不起斩将夺旗之念。他只想率领金兵围住曹州军,等宗弼结果了岳飞和韩常,再来消灭这些打不垮的曹州军。他和宗弼相隔足有二里远,但他的眼睛一直紧盯着宗弼的帅旗。当宗弼的帅旗一被砍倒,仆散忠石的心里立即冒出了一个念头,跑!
仆散忠石率领着自己的亲兵千人队率先逃跑,立即引发了其他千人队的追随。房万金的二万多汉儿军更是不堪,看到四太子都死在乱军之中了,吓得至少有一半汉儿军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当场就跪地请降。而壮着胆子逃跑的反而是房万金的亲兵,还有降而复叛的万余汉儿军。他们深知护民军军法极严,降而复叛者尽斩。
仆散忠石的崩溃立即让夹谷突也不再围歼韩常,他也领着自己的几千人马,迅速撤往老营方向。等到全军崩溃之势已成,数万骑兵在宗弼的眼皮底下没命地逃窜,不由让心高气傲的四太子大叫一声,狂吐了三口鲜血,当即昏在马上。
宗弼再次醒来时,时间已是中午时分。他首先听到的还是浩浩荡荡的马蹄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停颠簸,就像在狂荡的秋千上一样。宗弼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原来自己正躺在两匹马搭成的活动绳上。而在他的身前身后,依然是惶恐不安一路狂奔的金兵。
所有的金兵都是一脸灰败之色,所有的战马全都气喘吁吁。看现在这幅样子,金兵和以往的宋军败兵也没什么两样。
看到宗弼醒来,夹谷突房万金立即过来禀报战况。自从宗弼昏迷后,金兵已经狂奔了半天,如今已经跑到了东平府,离曹州已有百里之遥。至于当先逃跑的仆散忠石,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半天时间跑了一百里,真是神行部队啊!如果我晚上醒来,说不定你们都跑到济南了!”宗弼冷笑了一声,“跑死了多少战马了?”
夹谷突和房万金对望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已经有半数人马不知去向了。至于战马,也早已掉队了三分之一。
“仆散忠石是废物,你们也是废物吗?夹谷突,你身为万户,身经百战,难道看不出护民军早已疲惫至极?就是我们只跑出十里地,他们也不敢追上来。对了,查拉尔呢?”宗弼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完整的万人队在曹州城北和王贵的第二师对峙,当即问道。
夹谷突连忙说道,“查拉尔将军率领万人队殿后,他和王贵始终没有开战,损失极微。”
宗弼这下子更生气了。“有殿后的军队,你们还跑个屁啊?夹谷突,立即吹响号角,命令所有的骑兵就地整队。”
夹谷突苦笑了一声,“四太子有所不知。我们这几万人早已跑成了溃军,建制都乱了,号角和军令早已不起作用了。”
“号角不起作用,那就用马刀整顿他们!”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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