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的却是四头目焦文通,不是他比傅庆厉害,而是他那匹公牛见血就发疯,直接冲到女真阵中,连冲带撞,头上的两根牛角不知戳翻了几个金兵。焦文通手舞双刀,杀得不亦快哉。
但是这次女真人把数千骑军分成三队,一队攻打牛皋的寨子,一队对付傅庆的忠义民兵。中间一队当做预备队。随着蒲察石家奴的亲兵吹响牛角号,五百金兵下了战马,披着重甲,手提大斧长刀,直扑牛皋大营。
牛皋站在营中心的高台之上,冷冷地望着冲上来的女真兵。此时的牛皋浑身透着浓重的杀气,再没有刚才调戏金兵的嘻皮笑脸。
披重甲的女真兵齐步向前,沉重的脚步把大地震得微微晃动。他们离大营越来越近,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但牛皋始终沉默不语,好象已经忘了自己的使命。
女真兵冲到离大营三十步时,开始加速奔跑。就在这个时候,牛皋扬起的右手狠狠往下一劈,大声喝道,“射!”躲在寨墙后的守兵纷纷松开因为拉弓太久而有点发白的手指,强有力的弩箭从营寨射出。因为距离过近,弓弩威力奇大,普通的弓箭也有了破甲之力。转眼把女真兵射翻了几十个。
但见了血的女真大军更加凶悍。有的女真军身上挂着十几支箭,依然咬着牙扑到寨前,挥动重斧,劈在不甚牢靠的营寨之上。
但他们往往只能劈出一斧,就会被躲在营寨后面的长枪手刺翻在地。或者被近距离的重箭撕破铠甲,钉入咽喉。
蒲察石家奴看营中弓箭太过猛烈,立即选善射的女真军三百,走到营寨前面,进行压制射击。女真射手射箭的速度要比太行义军快多了。空中羽箭来往。很快牛皋的弓手就撑不住了,被女真射手射出了一个缺口。
披重甲的女真兵就顺着这个缺口冲到营寨前面,长刀大斧纷纷劈下,很快就把营寨劈倒。女真兵发出一声欢呼,一齐涌入大营。
但太行义军却没有直接退入第二道营寨。反而就在第二道营寨之前和金兵展开了硬碰硬的决战。董先手持长刀,亲自突阵,刀光霍霍,把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女真兵砍成两段。身后的数百长枪手排成密集的枪阵,手中长枪不停滚动出击。只要是倒地的女真兵,身上绝对不可能只挨一枪。
但就算董先再勇猛,也不可能凭借一人之力击败金兵。无论铠甲兵器,还是作战经验,金兵都远在太行义军之上。经过半个时辰的浴血厮杀,太行义军终于被逼退到第二道寨墙之后。
此时傅庆的忠义军已经被女真后队杀退。负责指挥后队的金十三来到营前,发现大军攻破了第一道寨墙,当即佩服地说道,“蒲察将军攻城拔寨之术,果然厉害。看来我军定能在吃午饭之前,击溃这帮草寇了。”
蒲察石家奴摇了摇头,用手指着营寨内外的金兵尸体,沉声说道,“老十三,你看见了吗?一个时辰都没到,儿郎们至少折了二百人。那个黑铁塔还没有出手。照这样下去,打破这个营寨,我军恐怕至少要伤亡近千人。”
金十三咬牙说道,“那也没办法。他们正好挡住我军去路,不攻破这个营寨,咱们别想去相州。”
蒲察石家奴若有所思地望着相州方向,缓缓说道,“老十三,本来我对你如此重视岳飞不以为然。但现在我开始相信你了。不除掉这个岳飞,整个沉睡的中原都会被他唤醒。”
金十三点头应道,“不错。太行山上虽然草寇云集,但在相州战前,他们却没有和我大金主动交战的勇气。只会在我们攻打山寨时,依靠地形反抗。如今竟然敢以数千乌合之众拦住我们,可见他们胆子变大了。”
蒲察石家奴冷笑一声,“这一次,我要尽灭牛皋一军,看看其他的太行草寇还敢不敢下山。儿郎们,擂鼓,再次进攻。”
女真大军的可怕之处,不在于骠悍,而在于耐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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