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宁靠近一些,就听那人尖声道:“周永福,别跟我说那些虚的,现在厂里要的是效益,效益你懂不懂吗?无论如何,这个月内要加快生产速度。好不容易接到两份大单,如果完不成任务,到时你自己看着办。”
周永福推了推老花镜,头也不抬道:“田科长,制衣工艺无论是裁剪c锁边等,每一道流程都极其严苛,稍微有点偏差,出来的就是残次品。再说了,这么大事儿,你应该找蔡主任才对,你对我吼有什么用?”
田科长冷笑连连道:“难怪说是山里的土包子,就你这榆木疙瘩脑袋,怎能为厂里带来更大利润?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你还只是个小组长。”
二舅顿了顿,显然动怒了。
田科长却不依不饶道:“之前服装厂效益这么差,你们冥顽不灵占据大半功劳。啥也不说了,这个月完不成业绩,你们就滚回家吃屎。”
这带有侮辱性致的词语,让柏宁听的分外刺耳,再想起娘家就二舅对他最好,怎么也要出这口气。
他侧身横前一步,板着脸道:“没完成任务工资可以扣;业绩不好也可以辞退,但这不是你侮辱践踏别人的理由,你给我舅道歉。”
永福抬头一看柏宁,脸色顿时变了。
田科长先是一愣,随后狂笑道:“道歉?我田忠做事不需向任何人道歉,更何况你们这群愚昧无知的乡巴佬。”
一杆打一片,车间工人瞬间都躁动了。
看着四周愤怒的目光,田忠不免有些心虚,冷哼两声想离开。
柏宁快上一步挡在他前面。
田忠色厉内荏道:“你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说完这话,他就用手去推。
哪知这个外表文弱的年青人脚下像生根一般稳丝不动。他又加把劲去推,柏宁忽然侧身,左脚自然往后一带,田忠踉跄两步,直接摔个狗吃屎。
永福和工人们惊愕住了。
田忠哎哟惨叫,挣扎起来时已额头淤青,鼻血如注,嘴巴还沾挂着五颜六色细线。工人们目睹他狼狈样,想笑又不敢笑,个个憋红了脸。
柏宁故作关心叫道:“田科长,只是道歉而已嘛,用不着五体跪地行大礼啊。”
有人起哄道:“这话就不对了,田科长如此有心,怎能辜负人家一片好意呢。”
又有人插话道:“那是,不如重来一次吧,刚才跪拜的方向反了。”
“最好三叩九拜,方显诚心。”
你一句我一句,工人们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把田忠气的全身发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撂下几句狠话,最终灰溜溜走了。
等大家散去,永福把柏宁拉到边上,焦虑道:“虫子,你这次把田忠得罪惨了,这人是出了名小肚鸡肠。不过你放心,舅舅这就去找厂长”
柏宁内心感动,拉住制止,随后有些好奇道:“舅,这事不是很好处理吗?让大伙加班加点,然后算计件工资不就完事了吗?”
永福哼两声,缓缓道:“虫子你初来乍到不清楚,几天前厂里就已经安排加班了,有时还干到深夜。只不过并不是按计件工资来算的,而是按统一算加班费。这么一来,有人就不乐意了,积极性自然不高。”
柏宁很快就明白了,恐怕田忠是想借舅舅的威望和号召力来做工人的思想工作。只是世间哪有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道理?
聊了几句,永福热情拉着柏宁去办理手续。
结果冤家路窄,田忠也在厂长室里。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来告状的。
果不其然,其貌不扬的副厂长田仁面色不悦道:“老福啊,田科长这人嘴巴是有点个欠,但你当着这么多人面让他下不了台,以后如何开展工作?”
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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