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夏僵着身子,牙关紧紧咬着,他的心口跳得异常快,一种抽疼从心尖上跳跃而上。他第一次发现,他开始无法忍受,一股股怒气毫无阻碍的奔涌而上,简直要把他冲碎,而他十分清楚,这些情绪从何而来。那是因为斯内普的变扭,更是因为从心底不断涌上来的,对斯内普的心疼。
约夏闭上了眼睛,他无法再继续盯着那样的斯内普看。他想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下去,他想一拳一拳得砸在桌子上直到木纹断裂,他更想将斯内普死死的摁在沙发上,逼着他正视自己。
可是他是约夏。
尽管忍得再辛苦,他仍然不会舍得斯内普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只要一想到那双墨黑的眸子因为他的话或者举动而闪过受伤只是想象而已,他的心就无比绞痛。
约夏面色苍白,他靠在了桌沿,指尖抵着额头,他甚至都想不起斯内普说了什么会让他这么激动,他难以控制自己,桌子因为他用力倚着而向后滑了一大截。
一长串的嘎吱声。
斯内普终于肯挪动一下他的视线,看向约夏,接着他的唇微微动了动,像是说了什么,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约夏在那里站了很久,一直到双腿麻木手指冰凉,他站直了身体,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扯了一些纱布回到了斯内普的身边。
斯内普仍然坐着,他的视线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离开过约夏。
约夏小心的将斯内普的伤腿包扎好,接着施了个小咒将那条已经有些破烂的裤子恢复如初,当所有的事都做好了之后,他的手仍然放在斯内普的腿上,他像是出了神。
斯内普挣开约夏的手,撑着沙发两侧一下子站了起来,伤口虽然包扎好了,但是他走起来却仍然一瘸一拐,尽管如此,他也不愿意减慢他的速度或者借用任何的工具来帮助他走路,哪怕是撑一下书桌的边缘或者扶一下墙也不愿意,就好像那样做就代表着脆弱一样,他宁愿疼极了的时候停在原地站一会儿。
约夏仍然蹲在斯内普刚才坐着的沙发的前面,他不敢站起来,他怕他一站起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种,几乎要淹没他的愤怒,不解,难受,心疼。
斯内普完全没有担心他的腿,他甚至开始处理起了魔药材料,他一边熟练的做着手里的动作,一边对着约夏说:“你还要再那儿蹲多久。”
约夏垂着头,视线里都是地摊上复杂而精致的细纹,他摇了摇头,伸手撑住了沙发,起身坐到了沙发上。
片刻后,他轻笑了起来,手掌揉着额角。
斯内普撇了他一眼:“你又在傻笑些什么。”
约夏觉得好笑,为什么会生气?斯内普原本就是那样,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那样,从来都没有变过,而他也从来都没有生过他的气。这次是因为斯内普突然受伤,他的情绪突然异常激烈,其实他也明白过来了,他是在生气,不过不是气斯内普,而是气自己,气自己在斯内普受伤的时候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原因不知道,过程不知道,就连包扎个伤口都快要和斯内普吵起来家有俏皮鬼。
约夏摇摇头:“没什么。”
斯内普敲了敲手中的药材,将它丢在一边,用一旁的绒布擦了手,他撑在了台子上:“如果你脸上那两个窟窿还能用的话,那你应该清楚我有眼睛。”斯内普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约夏想了想,站了起来,走到了斯内普的旁边,站在台子的另外一边,与斯内普面对面:“我只是在想,你一直都是这样子,不肯接受别人关心,一旦有人离你太近,你的自尊就跳了出来,迫使你说出拒绝别人甚至伤人的话。”
“所以?”斯内普说。
“看在我们已经相处了将近二十年的份上。”约夏微微夸大了一下时间:“当我关心你,或者担心你的时候。”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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