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变得过于沉重,于是便没有再继续下去。但两人共处一室的尴尬,却似乎在言谈中消失了。很快浮霜便陷入了睡梦中,在顾寒之身边,她总是能彻底的放松下来,甚至连男女之别,都没有令她产生丝毫的顾虑。
漆黑的屋子里,能清晰的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顾寒之的心跳也随之浮动起来,人世间他最爱的人,如今近在咫尺,却仿佛被黑夜隔开,触手不可及。
与浮霜共处一室,他紧张的几乎无法呼吸。然而浮霜却坦坦荡荡,丝毫不扭捏,从另外一方面而言,也很清楚的表明了,她对自己是信任c依赖,却没有爱慕之情。
顾寒之很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心中多少有些苦涩。就像白羽说的,他和她相处的模式有问题,她太过理智冷静,而他自己却也有些淡漠和被动,两个人都随缘的话,终有一天缘分也会耗尽。
白羽说爱一个人,就要大胆的说出口,当面宣誓不给她回避的理由。
他虽然不是非常理解白羽的说法,却隐约明白他说的是对的,然而自己却偏偏做不到。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主动,像卫东鋆那般死缠烂打?他的脸皮没那么厚,更是想不到那些无赖的招数,就连有些话,他都是习惯于藏在心底,怎么也无法当面说出口。他对任何人都可以风淡云轻,唯独对最重要的人,会忐忑不安c纠结万分,很多的时候都不知道如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或许就是他爱的方式,他也想改变,却终究改变不了。
就像是大师兄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望了段不为人知的感情,他此时甚至觉得,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也是极好的,自己至少是她心中最信任c最依赖的那个人。
均匀的呼吸声,如同夜的魅曲,令他辗转反侧c彻夜难眠。
第二日清晨,顾寒之早早的起了身,花重金向庄户买了一头牛,两人算是有了代步工具。
浮霜骑在牛背上,被顾寒之牵着前行,周围是乡村郊野,四月的麦田在碧绿中夹着金黄,随风摇曳,如浪潮一般翻涌起伏。
浮霜双手紧紧的攥住两只牛角,嘴里笑着说:“你我若是改换一身村夫村妇的衣裳,就更应景了。”
更像是一对儿?顾寒之在心中补充了一句,却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
“可惜这速度也太慢了些,若不然你也骑上来,我们赶鞭让它跑跑看?”却听浮霜接着道。
顾寒之满头黑线,牛又不是马,牵着鼻环让它听话的朝前走还成,若是弄急了,就变疯牛了,哪里驾驭的了?
见他脸色有异,浮霜便知道自己这法子定然是行不通的,忙讪讪的道:“说笑,说笑而已。”
“你若嫌慢,我干脆用轻功带你赶路?”顾寒之道。
浮霜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一来怕你吃不消,二来我也不习惯被夹着上下翻飞的感觉。”
“那就老实骑牛吧。”顾寒之难得的回了她一句。
浮霜汗颜,是啊,都是因为她,既走不动,又跑不快的,还有什么资格嫌弃速度慢。
就这样,两人田间漫步般的前行,绕过了农田,又翻了个土丘,方才来到最近的镇集。
顾寒之用牛换了马,又重新顾了一辆车,便一路急往润州赶,足足干了十多天的路,两人方才抵达了润州城。
回城之后,等到天黑,顾寒之方才夹带着浮霜从王府后门悄悄的进了府,又避着人将她送到两仪居门口。浮霜嘱咐他几句,便进了院子,顾寒之望着她的背影,静候了片刻,方才返回外院的护卫所。
一进正屋,迎面却撞上了卫东鋆。
原本接着风疹的名头,两仪居闭门谢客c又罢了早朝。可出风疹能闭关多久啊?十多日之后府内府外便生了疑虑,哪有十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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