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的灵堂里,烧着纸的小丫头们一个劲的点头打冲,暖暖的炭盆子里竟然烧的都是上好的银丝炭,屋里没有烟不说,还特别的暖,令人不犯困都难。她们挣扎着相互提点,却不敢断了往盆里扔纸钱,用这么好的炭烧纸钱,自然是关系要紧的事,又是王妃亲命,如何敢怠慢?
却听吱呀一声响,殿门被打开了,小丫鬟们刚想抬头问,只觉得后脖子一凉,随即便晕倒在火盆边。
王督军望了望灵堂,空荡荡的,只有两个正在打瞌睡的小丫鬟,显见是守着炭盆子烧纸烧睡着了,真是危险的紧啊!
他冲身后的卫东淳道:“脚步放轻一点,别把人惊醒了,速速烧一炷香我们就回去。”
卫东淳没说话,咬着嘴唇进了殿。他一眼便看见了正中香坛上供奉的灵位,即刻眼眶便红了。
他快步上前,捻起炷香,就着炭盆里的火点燃,随后便跪在了蒲团上。
王督军守在门口,心中默默的叨念,这一炷香的时间仿佛变得很长,长的他越发心惊肉跳起来。
其实他答应了卫东淳之后就后悔了,王爷虽然没讲为何要他守着卫东淳,但显而易见是在保护他而不是单纯的软禁他,否则完全没必要寻妓院那种尴尬的地方。
自己自作主张带了他出来,别坏了王爷什么事才好啊!
眼看着香越少越短,终于都烧尽了,变成一缕青烟,飘飘摇摇的浮于穹顶之上。
王督军松了口气,冲着依旧跪着的卫东淳道:“好了,烧香也烧了,快走吧!别给人瞧见!”
卫东淳这才站起身来,抹抹眼泪,跟着他出了灵堂。
屋外鹅毛大雪秫秫的下着,王督军领着卫东淳沿原路返回,他们出了寺庙,便往润州城的方向走去,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突然王督军猛的停下了脚步。
远处光秃秃的槐树下,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
“什么人?”王督军条件反射的将卫东淳护在了身后,却只见那高个子的人一抬手,随即便天旋地转的晕了过去。
卫东淳见王督军莫名其妙的倒了,唬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他拼命的抹去脸上掉落的雪花,试图看清楚走近他的人纠结是谁,却被自己吓出来的眼泪糊了一脸,几乎都睁不开眼。
浮霜走到卫东淳面前,踢了踢他的脚,冷冷的道:“怎么?这样就吓怕了?”
卫东淳原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听到是她的声音,一抬眼又见着了那张梦寐以求的面孔,方才松了口气,甚至还冒出些许欣喜:“可吓死我了,原来是嫂子啊!”
“不错,不然你以为是谁?”浮霜静静的说道。
卫东淳望了眼她身后,阴影中站着的顾寒之,迟疑的道:“我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呢,没想到竟然是嫂子你,嫂子大半夜出来是寻我的?王都尉他”说着说着,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没事,不过是睡着了。”顾寒之插话道。
卫东淳心中越发狐疑,他不是个傻子,现下的气氛有些古怪,漆黑的雪夜,浮霜带着个护卫,一照面便点倒了王督军
“嫂子你你想做什么?”他颤抖着嘴唇问道。
浮霜勾起嘴唇笑了,印着皑皑白雪,她的笑容艳丽而诡异,卫东淳打了个激灵,双腿绵软的几乎站不起来,他双手撑地,挪着屁股往后蹭了几分,惊慌失措的道:“嫂嫂子”
“你知道吗?我一直认为懦弱并不是种错误,起码没有错到罪该万死的程度。”浮霜慢悠悠的开了口,“可是我却不能让你活着,因为如果你活着,将会有更多的人会死。”
卫东淳大惊,失魂落魄的道:“嫂子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浮霜幽幽的叹了口气:“你很孝顺,即便是知道自己身处危境,都要来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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