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助郑亲王排挤杰书,是为郑亲王独掌议政王大臣会议。二人是各取所需,不需明言,试看二人,这些时日,配合得何其默契,手法何其老到,呵呵,你六叔对济尔舒,也真是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您都看出来了,还允许他们这样做?”毓秀不解道。
宣光看看紫禁城上方那悠悠的白云,笑道,“白云千载空悠悠,作为一国之主,你也同臣子这般拨机弄巧就落入下乘了。”他拿起茶杯来,却不急着喝茶,“谁为猎手,谁为猎物,谁是谁非,谁对谁错,天子心中有数。他们斗他们的,你就在旁看着,这说句不中听的话,就象那斗蟋蟀,你用草根轻轻一拨,四两就可拨动千斤,他们再斗得厉害,也始终逃不出你的掌心。”
他喝口茶站起来,一边慢慢踱着,一边说道,“张凤藻夜会济尔舒,他事先密折上奏,朕是知道的,是朕,嘱咐张凤藻虚与委蛇,济尔舒说什么,只管答应他,给他胆量,让济尔舒放手去做。”
毓秀听及此,已是呆了,他抬头看看宣光,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
宣光却继续循着自己的思路道,“这就给了济尔舒胆子,以为张凤藻是站在他这一方,而下面各省的风波,朕起初也不管不问,也密谕一些督抚,冷处理,任那济尔舒折腾。”
“我知济尔舒是枭雄,但手腕不如你六叔,不让济尔舒参与成文运一案,捉拿济尔乐,又着人监视礼亲王府,你六叔拿出咸安宫失火一案,就是想逼反他,我留中不发,也是想看看你六叔与郑亲王还能使出什么章程来,但没想到济尔乐出事,济尔舒铤而走险,早早逼反了他,”
毓秀恍然大悟,“幸亏有哈保率三营禁军及时赶到,还有那张凤鸣首倡王师,率正红旗的兵将勤王护驾。”
宣光看看他,“毓秀,你要记住,政治,没有如果,也没有幸亏,这些话都不应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毓秀脸一红,却听宣光继续道,“事情确实仓促,难道朕事先就没有预防?”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哈保,就是是朕提前安排的一支伏兵,就为防不测,朕事先早令哈保掌管三营禁军,骁骑营尽是八旗精锐,护军营c前锋营的战力也高于正黄旗,这才有危难时,哈保带兵前来相救。”
毓秀看看宣光,“那议政王与上书房大臣一齐进宫,也是父皇您安排的,起初我真真吓了一跳,这些人如果被济尔舒堵在府里,握在手上,事情就不好办了。”
“呵呵,举一反三,融会旁通,不错!”宣光帝赞赏地看他一眼,“这几人进宫也是朕提前命人传话,济尔舒的一举一动岂能瞒得过朕?其实,就以济尔乐一个三品顺天府尹,用得着几位大臣一同进宫会商么?”
毓秀道,“皇阿玛英明,思虑深远,否则,险些酿成大变。”
宣光看看他,“你是不是以为,朕这么做,是想借你六叔与郑亲王之手剪除康c礼两位亲王?”
毓秀一愣,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难道不是吗?他一施礼,“请阿玛明示。”
宣光却叹了口气,“养心殿西暖阁那幅朕的书手对联你可还记着?”
“记着,惟以一人治天下c岂为天下奉一人。”毓秀答道。
“嗯,为人君者,首要心正,心中无私利,无私欲,所思所想所行皆为天下苍生,这也与大学之道相符,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此心正,运用权术谋略,才是煌煌正途。朕适才不是讲过吗,表面上他们是最大的赢家,其实,最大的赢家是朕!”
毓秀已是说不出话来,他只能静静听着父皇的解说。
“八旗,本为大金朝立朝之本,可是你看这些八旗子弟,遛鸟的遛鸟,捧戏子的捧戏子,”宣光帝一阵厌恶,“朕继位之初推行的旗务改革,让他们种田,给他们地种,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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