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兄弟媳妇好奇地看着那扇门砰地一声关上,悄声回头问:“当家的,那个官儿这是被打了?怎么吓成了那个样子?”
赵家的兄弟也觉得奇怪,想了想,算盘往桌上一推,低声道:“你看着店,我去跟我姐说一声儿。”
他浑家点点头,替他坐在了柜台里头,笑着转脸招呼客人:“这不早不晚的,来了可吃什么呢?喝碗茶倒好。这天气,该吃个莲子茶。”
赵家的正在茶铺忙活,听见兄弟这样说,想起来三姑娘千叮咛万嘱咐,若是那官儿有任何异常的动静,必要立即报进去,想了想,起身便往府里去。
偏才进了府,迎面就看见一群清客相公咬舌啖指地蜂拥出来,一脸地怕遭池鱼之殃的德行。
赵家的一把拉住一位叫做詹光詹子亮的清客,陪笑道:“詹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先生们都要回去了么?”
詹光住了脚,气喘吁吁,摆手道:“罢罢罢!老爷又在打宝二爷呢!这一场气非同小可,竟是老爷亲自掌板!我看二爷都没了生息了!老太太已经出来了,我们还不走,等着填限不成?”
赵家的大惊,继而握着嘴笑,悄声道:“您老听我的,别走太远。一会子老太太把二爷带走,老爷气闷的时候,没人解闷儿可怎么成?”
那时节,可是谁在跟前儿就是谁得宠了!
詹光精神一振,顿时气定神闲起来,背了一只手,掸掸袍子,颔首道:“如此,嫂子请自去忙?”
赵家的心里知道这些势利小人都是过河拆桥的,也不恼,笑嘻嘻地点头:“是。”
快步走了。
单聘任看着奇怪,便凑过来问:“子亮兄跟这人熟识?”
我好好的一个读书人,做什么要跟人家仆妇熟识?
詹光抖了抖袖子。皱了眉:“第一次见。她向我打探众人何事惊慌而已。”
单聘任嗯嗯地笑:“这等蠢妇,最喜好就是打探这些东西。何其无趣?”
詹光也嗯嗯两声,见众人已经拐了弯不见了踪影,咳了一声,转过身,捻着须,背着手,踱着方步慢慢地走回书房。
单聘任觉得奇怪,忙追上来:“子亮兄这是?”
詹光闲闲说道:“老世翁膝下只有这一个玉儿,怒其不争而已,等过了这个劲儿,怕是要伤感难过。唉,可怜哪,可怜!”
说完,意味深长地冲着单聘任点了一点头。
单聘任大悟,笑着冲他拱手:“多谢詹兄指点迷津!这等带契之心,没齿难忘也!”
两个人回到书房,见一人皆无,呆呆地坐了一刻钟,只见贾政长吁短叹,满脸泪痕地走了进来。
两人忙站起来迎上前去,委婉劝解:“世兄已经算得上是上进。何况知子莫若父,他那性子,不过是怜香惜玉而已,却无半分淫邪之念。世翁又何必动怒?至于忠顺王府那边,老世翁不如追究一下,那长史是怎么知道老世翁和公子这一刻都在家的?是误打误撞碰上了,还是压根儿就派了眼睛看着府里呢?”
贾政被他们说的悚然一惊,忙叫了贾琏来,让门上的人都提起警惕,好好地观察一下两府周围的情形。晚间来禀,却又并无异样。贾政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从此对詹c单二人果然更加倚重起来。
这赵家的听说有这一场大闹,便知道一时半刻是见不到探春的,且各自回了大厨房,应个卯,方悄悄地来寻探春,将前事禀明。
“我那兄弟想着交代过,但凡有一丝儿不对,也不能放过,所以紧着给我送信。谁知里头宝二爷挨了打,我才去了大厨房,耽误到如今。”
探春皱了眉头,细细回想。忽然一惊,站了起来,忙问:“他后头果然没人跟着?”
赵家的摇了摇头,道:“大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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