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正月望日,盛饰灯火之会,金吾驰禁,贵戚及下里工贾,无不夜游,车马騈阗,人不得顾,王主之家,马上作乐,以相竟夸,文士皆赋诗以纪其事。”
虽说今年倡导节俭,但上元节依然是极为热闹。前后三天,金吾不禁,所有长安民众可自由出入街巷,通宵达旦观赏花灯。除了长安c万年两县官府扎制的花灯,各世家c商家也在各自的门前或坊内放置若干美轮美奂的花灯,或设置灯谜,凡猜中者便可将这花灯拿去。除夕的傩舞傩戏崔瑾没能看到,因为次日要进宫,所以早早地便睡下了。所以,这上元节的灯展是不容错过的。
早早地吃完晚饭,崔芮便准备带一家大小出去,当然,除了尚不晓事的崔玦。还未走到门口,便见崔元庆急匆匆地跑来,低声道:“门外来了几个小郎君和两个小娘子,穿戴甚是不凡,带了数十个随从,说是自家亲戚,最大的十余岁,称阿郎是他的姑父。仆从未见过。”
崔瑾一愣,哀叹一声,将头埋进老爹怀里,道:“阿耶,一定是大表兄将稚奴他们带来了!”
“那位怎就放心他们乱跑,今儿街上人那么多,若是出事了怎办?”崔芮也很担心。
隽娘笑道:“既然来了,怎么也得接待不是?”伸手拍了拍紧拽着自己衣裳的崔瑜。
知道避不开,崔芮只得让崔元庆大开中门迎客。崔元庆便知那些孩子身份有疑。但崔瑾忙止住,道:“他们既是以亲戚的身份来访,何须开中门?如此张扬,让旁人见了也不妥当。”崔芮也觉有理,便领着妻儿前去迎接。
果然,李承乾正在侧门前观看一盏走马灯。崔瑾一看,还好,他未将他全部弟妹都带来!有小胖子李泰c李恪c李佑c李治,还有李丽质和豫章公主。见了崔芮等人,李承乾等忙整整衣衫,拱手唤道:“姑父!姑母!”
崔芮将崔瑾放下地来,忙拱手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摆摆手,诚恳地道:“此刻非宫内,更非朝堂,姑父何须多礼?”
崔瑾笑道:“好了,这是在私下,既然是走亲戚,那就随意些的好!”
“正当如此!”李承乾道。
李治从身后挤过来,拉着崔瑾的手,高兴地嚷道:“表兄,你怎不进宫瞧稚奴?稚奴想你都想得憔悴了许多,你瞧瞧,这脸都瘦了一大圈儿!还有,你让人送来的那个会转圈儿的小娘子没你长得好看!还有”
崔瑾越听脸色越是发黑,真想将他的嘴堵住。李承乾一把将他扯过去,道:“稚奴,你还未给姑父姑母见礼呢!还有你表姊!”
李治“哦”了声,站直了身子,拱手道:“稚奴见过姑父姑母,见过表姊!”不待崔芮等人回答,又想窜到崔瑾跟前。不料崔芮眼疾手快,将崔瑾一把提起来抱在怀里,道:“各位殿下是要先进府歇息一会儿还是这便去赏灯?”
李承乾本想是先与崔瑾好生聊聊,但见此,也知不太可能了,便道:“阿耶交代,子时之前必得回去,这便观灯去也好。”
要想看尽长安花灯是不可能的,崔芮便将各处花灯一一道来。一是朱雀门前,有皇家扎制的大型花灯,还有数百名宫女c乐人唱歌跳舞;二是如晋昌坊大雁塔(慈恩寺)c崇仁坊小雁塔荐福寺之类的寺庙左右,有地方官府扎制的众多花灯;三是东西两市,由商家扎制的花灯也是极为精妙;四是曲江旁芙蓉园,花灯也是极为可观。其余,各坊各户扎制的花灯了,特别是崇仁c胜业等权贵居住的地方,其灯也是美轮美奂。
李承乾想了片刻。朱雀门前的灯已看了好几天了,崇仁c胜业等坊的灯也是一路看过来的,虽是富贵非常,但还不如眼前这盏灯雅致。曲江太远,人太多,带着弟妹也不安全。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崔瑾笑道:“我们还不如先瞧瞧宣阳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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