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巴巴,不禁眉梢微挑。听说过和亲眼见过,感觉总是不同的。
不过慕容胤也没有多说什么,脸上更不见丝毫轻蔑之色。
他又上前给花清越见了礼,就听花清越和气地说:“太子殿下不必多礼,快坐吧。今日是在我鲁国,不比往日在宫中规矩森严。太子殿下若不嫌,不妨与我姐弟同桌而食,本宫也好敬太子殿下一杯酒。”
慕容胤淡淡地应酬道:“贵妃娘娘客气了,儿臣是晚辈,娘娘是长辈,怎好让娘娘敬酒。”
花清越到底是嫁做人妇好几年了,这些场面话,她说起来十分自然,“太子殿下护送本宫回鲁国,一路辛苦,理应受这一杯。”
慕容胤微微一笑,“那儿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因为有慕容胤这个外人在,老实说,这顿饭花御一姐弟吃的都挺拘谨。
不过让花清越大感意外的是,慕容胤看起来很是尊重花御一,甚至还主动给他敬酒。
“刚刚说过久仰恒王殿下大名,孤王可不是在说客套话。”慕容胤笑道:“早在六七年前孤王便读过恒王殿下的文章,恒王殿下不愧有早慧之名,文采斐然,立意高远,令人佩服。”
花御一姐弟倒是没有想到,原来慕容胤当真读过花御一的文章,难怪他对花御一的态度如此特别。
他主动敬酒,花御一当然要喝。两人有来有往,不由便多喝了几杯。
花清越见他们两个聊得来,就主动以醒酒为借口避开。
她出了正院,就问跟上来的国强,“这官衙里可有哪处景致不错,可以让本宫吹吹风?”
国强忙弓着身道:“后头有一处人工湖,里面养了好些荷花。现下这季节虽然只剩下些残枝落叶,但咱们皇子殿下说了,月色之下,这残荷也有一分别样的美丽。大公主殿下若是不嫌,倒是可以去看看。”
虽然国强并不明白一堆枯萎的荷叶有什么好看的,但他知道,他们这些读书人就喜欢这种调调。
果然,花清越一听就来了兴趣,叫国强带路。
国强便提着一盏琉璃花灯,不缓不急地在前头引路。
深秋时节,月光清冷和寂寥。
一阵凉风吹过,更添三分萧瑟。
花清越穿过一道月亮门后,一眼就看到面前的一座小湖。
对于他们这种在宫廷生活惯了的人来说,这种规模的人工湖简直就是小孩子家家的玩具。不过见惯了恢弘大气的皇家湖畔,偶尔赏一赏这样的民间景致,倒也别有一番野趣。
显然今日除了花清越外,另一个人也有这样的想法。
几乎是在看见小湖的一瞬间,花清越就注意到湖中央有一叶小舟。
舟上坐着一名妙龄女子。她身着一件宽大的桃红色偏襟长褙子,仍可隐约看出身姿窈窕。她头上只带着两朵小小的粉红色绢花,却是难得的绝色。
花清越一怔,不由问道:“这可是知县的家眷?”
“不是的公主殿下,”国强解释道:“知县的家眷全都避到寺庙里去了,这位是步遗珠步姑娘,她爹爹就是皇后娘娘亲自请到宫里来的步神医,来给殿下治病的。”
“这样。”花清越提步上前,走近了些才发现,遗珠原是做宫女打扮。
花清越奇怪地说:“既然是步先生的女儿,怎么穿了宫女的衣裳?”
“这”国强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他当初是为了图每个月二钱银子的提成,所以才故意让遗珠兼职宫女的差事的吧。
好在花清越也没非要求一个答案。
她走到湖边站定,也不知道是在赏月,赏荷,还是湖中的美人。
见她不说话,国强也不敢出声,带着一众宫人在她身后几步站定,躬身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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