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卫生局鲜红色的盖章。
不用每天接待那么多病患,突然闲下来的林海开始每天无所适从,这让他非常茫然无措,他这才意识到父亲在行医过程中遇到了多少困难,然而这却是他临终前最念念不忘的夙愿,林海决定竭尽全力坚持下去。
他在家里待了三天就闲不住了,他想到既然这个小小县城并不认可父亲的医术,那么市区呢?
林海又开始了日夜奔走,他把父亲生前和自己半年来患者用药前后对比照片,很厚的一沓放在一只牛皮信封里。
他花了一个月时间走遍市区大大小小的医院,然而这些医生看着他的眼神总带着那么些不屑,俨然把他当作了骗子,甚至有人听过他父亲行医的事直接骂他是骗子。
林海可以忍受别人对自己的冷漠和蔑视,却受不了他们这么看他死去的父亲。
在市区之行失败后他开始走出南郊县,到省内等地奔走,一个医院一个医院地毛遂自荐父亲的生发水,说是受尽冷眼并不夸张,很多医生表面上很客气地答应下来,说会给患者试用,可林海一走药品就进了垃圾桶。
转眼间林海在奔波中度过没有糯米梦境陪伴的第一年。
他常年在外奔走,过年回到家中还是翻阅几本医书,林妈见他很晚还不睡,当晚给他端了宵夜坐下跟他谈天:“大海啊,前几天梧桐村的小刘他妈遇见我说,她们家儿子转业进了检察院,待遇啥的都挺好的,领导对他也挺照顾,要是你愿意的话咱们送点东西去刘家,让他跟领导说说你的情况,”
林妈见林海默不作声,越发语重心长,“孩子啊,有些事勉强不来,你爹的事你已经尽了心,妈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但是不成咱们就不要为难自己了。”
“妈,我知道了,我先把年过了,要是年后还没起色我就真的放弃了。”
“那就好,大海,你最近跟小冰还好吧?”
林妈素来不管小辈的闲事,这么说必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林海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没吭声,依旧看着医书。
“我听说她家人好像要给她重新安排相亲”
林海一下子抬起头:“妈,您别说了,苏冰不会的。”
林妈说:“大海,妈不是怪小冰,她今年也25岁了,换哪家父母闺女到了这年纪不急啊,我看拣日不如撞日,干脆明天我去找苏家父母把话挑明了,你们就结婚吧。”
林海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第二天林妈假借打牌为名去找了苏家妈妈,苏家妈妈先是装聋作哑,后来见林妈直接说出结婚的意向却是百般推脱,连晚饭也没留她,林妈走到半路才发现忘记带伞,又折回去拿伞,听到苏家父母坐在里屋说话。
“阿冰嫁给前几天见过的男的多好哇,人又老实又是靠手艺吃饭的”
“哎,大海也是个好孩子,就是家里穷,这回他爹大病一场家里又不知欠了多少债,房子卖掉不说,要是他有个铁饭碗我也答应了,可他偏偏脑髓搭牢好好的检察院不去,非要做什么药,说到底还不是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咱家吃糠咽菜好不容易培养出个大学生,就他家这样的条件老一辈人都说‘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我是嫁女儿,不是把女儿送去他家吃苦的!”
老一辈人都是体制内的思想,总觉得还是国企事业单位这种铁饭碗更加可靠,他们完全不能理解林海,他们对这种纯市场化的买卖总觉得心里没谱,而且上一辈人总希望女儿能嫁进衣食无忧的人家,高大帅气又不能当饭吃。
林妈回到家里没有再向林海提起这茬事,但林海已经从母亲数天欲言不止的态度了解了这件事的结果,他不怪苏家父母。
平心而论,若是他自己以后有了女儿,他也不愿她在这样的家庭吃苦,他们家现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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