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兴儿心中却另有打算,碍于还未从贡嘎口中探听得吐蕃邦内的详细情形,此时对钱c江二人明说还嫌早,便有意将话题扯开,单向钱大顺问道:“大哥,今天咱们的收获还不止这一件事,你猜今天在传法台上扮做僧人,行刺纳扎的是谁?”
钱大顺看来兴儿满面笑容,已猜到了几分,试探着答道:“该不会就是兄弟你来到凉州,要找的那位神鹤军左军郎将骆元奇吧?”
来兴儿笑着diǎn了diǎn头,有意卖着关子又问道:“不错,正是他。但你却猜不出这骆元奇也是你的一位老朋友呢。”
“骆三儿!你是说,骆元奇就是骆三儿?”钱大顺脱口而出,向来兴儿问道。
“对,就是骆三儿本人。我不但找到了这个骆元奇,还连他麾下的几百名神鹤军军士也一并找到了,你们说说,今天是不是双喜临门哪。”来兴儿笑吟吟着望着钱大顺和江中石,语调中不经意地夹杂着些得意。
钱大顺的脸色却变得黯淡了下来,忧心仲仲地提醒来兴儿道:“这骆三儿据我所知,自从清明宫变,张皇后被杀之后,就一直跟随在京城张氏残党首脑人物芙蓉的身边,前番就是他连夜潜入皇陵,传命给我,要我混入使团,去逻些面见张谅的。怎么数月过去,他摇身一变,居然改了个名字,变做了神鹤军左军郎将骆元奇,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兄弟,你可要多加份小心才是。”
来兴儿赞许地diǎn了diǎn头,说道:“大哥提醒得很是。骆三儿与大哥毕竟不同。大哥只不过是昔日曾做过几天张谅的亲兵,清明宫变之后,极少和张氏一党有牵扯c联络,而骆三儿虽是我的结义大哥,可他两年前一到京城,就被张皇后diǎn名调到了清宁宫监门军中当差,可说是张氏一手提拔起来的禁军将校。更为重要的是,新皇登极后,他一直追随芙蓉左右,俨然就是她的左膀右臂。因此,尽管今天我与他在天梯山上相认,他得知我钦差的身份后也明确表示,愿服从我的号令,竭力为朝廷效命,可是我却不敢贸然将他带回营寨来与兄弟们相见”
接着,来兴儿便把骆三儿是怎么到了神鹤军中的前后经过简要向钱c江二人叙说了一遍,征询他二人对骆三儿所说是真是假的看法。
不等钱大顺张口说话,性直的江中石抢先叫道:“这有什么为难的?要我说,大哥你明日就传一道将令给骆三儿,限他三日内率军杀进凉州城,取了纳扎小儿的首级来见你,如能做到,便说明他是真心的,否则就是假的。”
钱大顺不满地瞟了江中石一眼,反驳道:“咱们现在怀疑的是这骆三儿与芙蓉等张氏残党是否仍有勾连,并没有怀疑他与吐蕃人狼狈为奸。如果他有本事取纳扎的首级,只怕不用兄弟传令,他早就取了。你这个办法不行。要我说,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毕竟骆三儿也好,骆元奇也罢,这位骆将军曾率军在摧沙堡与纳扎打了一场恶仗,今天咱们又亲眼看到他在传法会上刺杀纳扎,至少在一致对外,抵御吐蕃这件事上,咱们不应怀疑他的诚意。”
来兴儿经钱大顺这一说,心里更加有底了,思忖着说道:“钱大哥所说颇为在理。眼下经过今天一场交手c过招,吐蕃人可说是吃了一个大亏,不仅贡嘎上师不远千里,自逻些赶来凉州布道传法的真正目的没有达到,并且他本人还成了咱们的阶下囚。纳扎本人在天梯山上也中了我一剑,想来最近一段时间他必将疯狂地报复,急于解救贡嘎上师。骆三儿麾下这支人马现在落脚的地diǎn比起苍松原营寨来,更便隐藏c转移,因此,我想,如果这些日子外面风声紧,咱们是不是把贡嘎上师转移到骆三儿那里安置,尔后视形势变化再相机作出改变。”
江中石先前挨过来兴儿一通训,之后他提出的关于试探骆三儿的计划又被钱大顺一口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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