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敬揣着满肚子的攀附心思来见景暄,听到锦屏如此不与自己客套c见外,倒是十分的欣慰,打起精神向景暄拱手称贺道:“恭喜娘娘,国舅爷到京兆府办差不过十数日的光景,在他主持下,已是连破了三起大案。长安城中百姓无不拍手称快,都说国舅爷是神人下凡哪。”
“哥哥自幼就喜勘察之事,凡遇难事,必欲求获其原委才肯罢手。如今长安城中不宁,皇上委他以维持地方治安之责,倒也正可发挥他的长处。”景暄听说哥哥初次办差,便不负众望,心中自是欢喜,竟也当着尚敬的面儿夸赞起自己的哥哥来了。
“娘娘一家皆可称得上是国之栋梁,当世俊才啊。如今国丈辅佐睦王殿下执掌大元帅府,想必军务丛脞,连娘娘要见上他一面也难了吧。”尚敬眼见景暄高兴,遂不露痕迹地把话扯到了景云丛身上,像是和她拉起了家常。
“公公今日一番美意,本宫心领了。本宫整日闲来无事,心中倒是颇愿与公公多叙谈几句,唯恐耽搁了公公侍奉皇上。再得,公公执掌内侍省不久,这宫里宫外的大小事情,都还指着公公去打理呢,公公才称得上是这大明宫中最忙的人呢。”景暄不愿与尚敬谈及军务,遂借顺口恭维,向他下了逐客令。
不料尚敬根本没有理会景暄逐客的意思,稳稳地坐在那里,不带一丝起身告辞的意思,继续与景暄攀谈道:“承娘娘谬赞,咱家不过是皇上和娘娘跟前的一个奴才,承皇上不弃,唯有竭心尽智,办好每一件差使,不敢说替皇上分忧,只要能使皇上和娘娘高兴,便是咱家最大的愿望了。要说起眼下的要务来,什么也比不上这一北一西的战事叫皇上牵挂啊。”
说到这里,尚敬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像是好意提醒景暄道:“睦王殿下离京赶往东路督战,国丈一人主持帅府庶务,可须紧防吐蕃趁机作乱,祸乱西疆啊。咱家是到过逻些城的人,对吐蕃朝中的情形还算是略知一二,吐蕃大论朗格,大将军纳悉摩皆力主与我朝交兵,蓄意吞并我河陇两道。前些时皇上虽下令增兵西疆,神鹤军扩军至五万人马,可要直接与吐蕃的十万精锐天蝎军一较高下,咱家估摸着仍是胜负难料啊。更何况前几日得到西疆军报,吐谷浑和突厥都已答应了吐蕃联合出兵的请求,西疆一旦开战,东路叛军虽败,但其仍有数十万兵力牵掣官军,令官军抽不出足够的兵力西调,形势着实不容乐观哪。而目下睦王又不在帅府,咱家着实替国丈他老人家感到担忧啊,如不能防患于未然,立即传命项知非c王怀贞和汤宽等人严加戒备,只怕东c北两路叛军未靖,西边烽火便会重燃哪。咱家言出肺腑,还望娘娘能够及早提醒国丈,早做防范才是。”
他这番话说得有凭有据,且入情入理,景暄听了,也不禁紧锁眉头,替父亲担起心来:父亲虽貌似重受重用,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副元帅不带兵,便形同虚设,而元帅府长史只不过是顾问的头衔,手中并无实权,一旦军情不利,却要替元帅分担责任,实在算不得是什么好差使。果如尚敬所说的那样,西路只有神鹤军五万兵马,要对阵十万天蝎军已属不易,倘若吐谷浑和突厥再发兵进犯,形势当真是岌岌可危。
“多谢公公设身处地地为家父着想。今天是小朝会的日子,父亲按例会入宫前往延英殿,朱双,你辰时一过,便到延英殿外候着,朝会一毕,便请国丈到宝象宫来。”
景暄吩咐过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向尚敬探问道:“公公,本宫听说你们得以平安返回长安,有赖于林树屈身事藩,不知是否属实?”
尚敬对林树心存感激,当即替他分辨道:“确如娘娘所言,林大人为了使皇上早日获知吐蕃朝中最新的动向,保全使团众人性命,当面向吐蕃代执政务的大论朗格作出许诺,愿留在吐蕃朝中为官,尽心尽国为吐蕃效命。咱家前些时在长安见过吐蕃派来的使节央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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