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忽然来这么一套我还是很尴尬的。”
“”
“就好比大家都在很严肃地开思想道德大会的时候你突然蹦出来说嗨,大家一起去跳广场舞吧,环境对不上号好么。”
“”
“别告诉我你时限到了从现在开始要做一条安静的美人鱼了。”
“”
“还真是啊,喂你到顶了吗”
废弃矿井很深,白婴抬起头费劲地往上看只看到黑魆魆的一片,正要再喊一声时,脸上突然滴下两滴液体,以为是雪水便没在意,直到白婴感觉到零零落落地掉下一些木屑,她才喊道
“没事吧你回句话啊院长同志不行摇摇绳子也好呀,安琢”
三十七丈高的矿井壁顶端,单手抓住井口的安琢颇有些不上不下地挂在那里。以他的体力当然可以瞬间翻上去当然,如果不是井口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虎的话。
没有人比安琢更了解一个体力和反应力处于巅峰的原型到底有多可怕,何况对方的精神状态一目了然
他已经是个疯子了。
“我在听你想把她带去哪儿伪造品。”
尖锐的匕首穿过安琢的手背狠狠地钉在井口处,血液不断顺着皮肤流出网状的血痕。行凶者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匕首再次刺深了一分,喉咙颤动着说着憎恨的话语
“为什么一直都是你在抢我的东西”
一切从时间的夹缝处开始,曾经以为的亲人,抱着另外一个木偶一样的自己远去,那时得到的似乎本就不多,这样麻木地过了许多年,自我宽慰着他人的难处,似乎得过且过了。
直到整个世界放晴后,那些混沌于迷离的记忆之海的知觉看清了交替轮转的万物生息,漂浮于虚无中的灵魂偶然靠岸那是一种腐朽的心脏被温柔地捧起的错觉。
然后,一切变得很美的时候,他又来了。
阴暗。
嫉妒。
怨恨。
愤怒。
深脑处真切地反馈出这些情绪,手掌上的疼痛恰好在自动关闭痛觉感应的标准之下,安琢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深井,里面不断传出白婴模糊的喊声,眼神平静下来。
安铭也同时有所察觉,哑声道:“你是想说,她还是会走对吗”
点头。
“为了你”
摇头。
最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
她是你整个世界的时候,你才察觉过来你只不过是她某段旅程中的过眼烟云。
她这个人,留不住的。
如同垂死的哀兽在呜咽中等着黑色的乌鸦来啄食仅存的血肉。
无声的呜咽烧红了精神上最后的铁网,挣破的瞬间,困兽亮出了獠牙和利爪
“她走的时候,我会拖着你一起死”
白婴被绳轴拉上去的时候,只见到一个安铭,很是意外地四处看了看,道:“怎么是你他人呢”
“他有事,先走了。”
白婴半个身子撑在井口处,没有去扶安铭伸过来的手,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再问你一遍,安琢去哪儿了。”
眼底残红未褪尽,复又笼上一层灰霾的色泽。对视中空气凝滞了一秒,安铭的手指僵硬地回拢。
“不先上来吗”
“我在问你话。”
安铭沉垂眸,轻声道:“你不信。”
“我如果不信任你,就不会问你他去哪儿了,而是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
白婴想要知道什么的时候,眼睛会一直盯着对方,直至弱势的一方先低头认输。
谎言也好,逃避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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