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猩红瞳仁,充斥着近乎麻木的痛苦和恨意。
他在恨谁?或者说,恨什么呢?
来不及细思,虞昙便走出去,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参将们交代接下来的军务。
直至入夜,虞昙心里的不安还没有淡去。
虞昙是个心思很细的人,他人的言语眼神动作,他都能从中剖析出一二,但却没有一个人有安铭这样复杂的情况。
安铭隐约有着一股很独特的威胁感,就像是狮子对鬣狗雪豹对白猫,他那看似平静的眼里总有着奇怪的杀意。
在陛下面前安静的姿态是装出来的吗
这么想着,他眼前堆满军报的安泰上便鬼魅一样烙下一个黑影。
安铭将玄玺放在案上,只说了三句话。
“北伐大军的军权由我接手。”
“封锁皇帝失踪的消息,同时派小股队伍易装暗查。”
“今夜奔袭银沙河谷,犹疑者斩,十五天之内我要看到炼金城的城墙。”
虞昙手里的笔掉落在纸上,溅出一片墨点。
“南山南~北海北~同住地球村”
“你唱的什么歌?”
“小时候听的,不记得了爱的供养?”
这是一座矮人的小渔村,正是海水倒灌的季节,他们就被暴风雨一刮送了进来,离鹿鸣堡的方向隔着一座高约两千米的天堑山脉。
白婴一边哼着歌,一边晃着自己的手臂。
她的手臂被礁石撞折了,为免她疼死,安琢直接把她的痛感给关掉了,不过副作用是她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最基本的触感也很模糊,也就是睡起来连有人在她肚子上捅上一刀都感觉不到的地步。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安琢从一堆通讯器的零件里抬起头,道,“漂了一夜你不累?”
白婴回味了一下,翘起拇指道:“八个小时的急速漂流,真刺激,就是有点想吐,你最后是怎么找到我的?”
安琢移开目光,道:“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我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
“不止追踪器吧。”
“录音装置。”
白婴沉默了一阵,道:“还有呢?”
“没有了。”
“讲真你要是再这么无意识地变态,我真的要报警了。”
“对不起。”
“你给我拆下来。”
“不行。”
白婴道:“你不要以为我没脾气,我发起火来我班主任都怕,你拆不拆?”
“不。”
啧,怎么这么欠艹呢。
这时候一个眼睛不太好使的矮人老婆婆提着篮子进来:“小姑娘,精神点了吗?你昨夜简直像只打湿了的猫。喏,这是你的烟杆,隔壁的老铁匠手艺是最好的,已经帮你修好了。”
白婴扬起一个微笑:“谢谢婆婆”
“这里很少有外来的客人,我孙女的衣服对你来说太大了,我得改改,自从她和一位富商走了后,她那些出嫁前的衣服都被我放在柜子里了,让我想想放在哪儿了呢”
热情的矮人老婆婆絮絮叨叨地来回翻来翻去,独居的老婆婆似乎很喜欢家里热闹一些,白婴见她都快忙不过来了,连忙道:“您不用这么忙的,我很快就能下地走了。”
“你要不要尝尝婆婆酿的桔子酒?多喝一点会让身子暖和一些的,婆婆给你拿一点,再配一点小饼干”
矮人老婆婆话说到一半,门外忽然有人喊道:“梨婆婆,查税官来了,去交一下税款。”
“马上来。”老婆婆转身道:“你们不要出去,领主大人不喜欢外族人。”
“好的婆婆。”
老婆婆的身影离去,白婴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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