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像是暗淡的流星一样收回帝墟的方向。
抬头看了看天空,安琢看向白婴:“时间正好,晚一步就到了要命的地步了。”
“余下的问题我以后会追问的,你最好先打好腹稿。现在,安院长,你愿意一起参与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吗。”
“看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三个小时的份上”
迂回的说法,脚步却是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从妖族的邪术展开的一瞬间,兽人就知道了第一个敢来吃禹都这只螃蟹的,尝到的不是鲜美的肉,反而不小心被钳掉了牙齿。
但他们的天性中仍然有着不屈的意志和好战的作风,就在北原那些陌生而坚毅的面孔赶来时,他们终于找到了正常的战争节奏。
那就是厮杀。
慢慢从痛苦的煎熬中醒来的禹都贵族们,先是对援军的到来感到了欣慰,但很快,他们发现这些出身草根的援军并不是他们所想象得那么乖巧。
“主帅是谁疯了吗?竟然先去救援辅城的贱民”
一脸十数道发令要求白婴回援王城的军令,皆被无视而唯一一次回复,竟然是你们还有战力,足可抵御兽人残部,何必来占我们这些疲军的精力。
北原百万大军,兵锋正锐,而且找不到一个更有威信的将领来命令北原军分裂,战殿的诸姓贵族们也意识到了什么今天之后,这个地妖恐怕不止要和他们平起平坐了。
脉冲波对战兽的影响太大,而失去了战兽的辅助,兽人几乎是战力折半全程跟着白婴检查员工业绩的安院长,随手帮她拦下那些有意无意朝她脑门上射来的冷箭后,终于领教到了白婴的疯狂。
斧鲨曾经说过你们中方没有的那些东西,他这次总算在白婴身上全部看到了。
冷酷精密决断该硬气的时候绝对找不到半点人类社会寻常意义上女学生的影子难怪童子亦评价说,这是个天生的战争疯子。
就像一种骨头里的野性放肆地盛开,随之而来的,就是战争的盛大落幕。
尽管敌方不屈地徘徊,着,但一王重创,减员无数,对于一个强盛的国度而言绝对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成功了,我们守住了。”
梼杌门外,无人欢呼。他们赢了,但对着掩盖了视野的尸体他们,无法欢呼。
太惨重了,凶险到只差一点,妖族便成为史书上一笔叹息。
哑着嗓子,白婴抢下旁侧扈从的酒囊,手指颤抖地灌了一口,吩咐道:“清点战场找找看,有没有活着的。”
还是太过了。
安琢想说点什么,忽然听见身后远处的战场上,一声狂吼
“白师”
随后的画面就像是老胶片里漫放的黑白记录这个时候,安琢才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她终于等来了她最恐惧的事情。
战场上,她看见了她学生的尸体。
两个,似乎昨天还看见他们朝气蓬勃的笑脸,也曾打打闹闹地并肩而行,也曾在树荫下和最喜欢的老师讨论着如何成为英雄,但这改变不了战争上的对立。
她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手指颤抖地抱紧了两具年轻的,胸怀热血的尸身。
“你是说,直到元宿死,这座城门,还是没有开,是这样吗?”
白婴满眼灰寂地望着他,从未如此绝望地恳求一个答案。
而王城贵族派来的传令使,就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候,不合时宜地闯入
“阁下可是北原军军师?诸族宗老令你速速去战殿一问救援疏忽之罪”
“杀了他。”
卫骁应声而动,完全不给那传令使说话的机会,只在恨火狂燃间,一刀出,人头落,已然魂归
凭什么?你们已经腐朽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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