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的后背,他说:“文顷,我头痛,今天一直在痛。那群孩子骂我是无能的窝囊废,还拿石头砸我,可是他们砸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痛,我躲着他们,然后我在泥地里滑了一跤,他们追着我不放,我就往家里跑,可是你不在家,奇岐在家,我一身脏兮兮的,奇岐肯定要骂我,她骂我就是给你丢脸,所以我不敢进去,在外面等你回来。可是头一直在痛,像要炸开了,好难受文顷,你摸摸我。”
文顷听着,心里犯酸,将豹子搂紧一些,说:“没事了,现在我回来了。”豹子往他身上蹭了蹭。
此刻文顷平复下心境,不由思忖起豹子头痛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记忆有恢复的趋势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豹子就要离开兽人村了?意识到这点之后,文顷忽然衍生出一种不舍,心里越是想着豹子快要离开了,那种不舍就越强烈。
两人在一起生活了也有半把月了,虽然豹子没什么生活常识,像个未经人事的孩子一样需要文顷不停地教导照顾,有时候还会弄砸一些事,但文顷跟他在一起非常舒服。
这些日子里,他们从来没有争吵怄气,豹子从来不会再他面前耍小性子,文顷教他这个教他那个,他也从来不厌烦。在文顷看来,他就是一颗未经雕琢的原石,在文顷面前展现这最本质c最单纯的光芒。
文顷在原来的世界里,被各种勾心斗角弄得很累了,他在心底里渴望着一份宁静而平和的感情,而豹子的到来,无疑在他的世界里打开了另一扇窗。文顷分外珍惜他与豹子之间的友情,或者说亲情,所以他不想失去。
可是豹子终究不是他的豹子。文顷相信,豹子肯定更喜欢原来的自己,现在的他,做什么事都要靠着文顷,没有主见没有基本的生活常识,像个启蒙期的孩子似的。他肯定还有自己的生活,爱人或者家人。自己一味地想把他留在身边,说到底只是满足了自己的私心罢了。
想着想着,文顷不由问他:“小白,记得你家在哪吗,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豹子身子一颤,大声道:“不要,我要和文顷一起,这里就是我的家。”
文顷一愣,随即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只说:“小白,头还痛吗,你有没有想起什么来,比如说熟悉的人,或者熟悉的事?”
豹子皱起眉头,很努力地在回忆,文顷清晰地听到他牙齿咬合的声音,他还是在承受痛苦啊。
文顷终究是不忍心,抱着他的头说:“别想了,我会保护你,直到你彻底回忆起来。”
豹子抬起头来看他,说:“文顷,我想起来了,狮子,火焰一样的狮子。”
“狮子?”文顷将这个词记在了脑子里,他相信这肯定是找到豹子故乡的线索。
于是他又问:“除了狮子,你还有没有想起别的?”
豹子再次蹙起眉,想了一会儿,只说:“文顷,头痛。”
文顷赶紧说道:“头痛就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慢慢来。”
那天晚上,文顷哄豹子睡下之后,奇岐把他叫了出去,这个家里唯一的长辈,向文顷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烦恼。
“在兽人大陆,白豹这个种族,是种很边缘的兽类,他们的领地意识很强,族内等级森严,有王也有庶民。这些日子,我观察着小白,一直在猜测他在整个白豹族里属于什么地位。后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他很有可能就是白豹族的首席战士。”奇岐注视着文顷的眼睛,“你知道,首席战士意味着什么吗?”
文顷微微蹙眉,摇了摇头。
奇岐严肃地告诉他:“白豹族本身就是个极其好战的种族,若是首席战士,那就与战斗机器毫无二致。你别看现在小白又单纯又可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恢复记忆了,他还会这么听你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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