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
韩子翎来求见,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自从秋初那次见面之后,我和他便再也没见过面。
现在想想,那个计策怕是苏珩和韩子翎一起想出来的鬼主意,假亦真时真亦假,也着实是佩服的心服口服。
“高密侯?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我嘟囔一声,搁下手里的兔毫:“让他进来罢,大殿迎接。”
“诺。”楠娅领命而去。
当我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显憔悴了许多,想来是最近查事情比较忙碌所致罢。
毕竟他是在忙我的事情,所以我好心地给他倒了杯热茶。
“侯爷最近可好?今日怎的有功夫到昭阳殿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我笑着递过去青瓷茶杯。
他抬头冷冷地看着我,眼底说不清是什么神色,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或许是一种叹息。
“夫人果真还像以前那般没心肺。”
他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来,我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第一感觉是朝堂上大约又出了什么事情。
“韩子翎你什么意思,不妨说明白。”
他扯了嘴角,嘲讽地斜睨我一眼,道:“书上说红颜祸水,果真是不假。”话毕竟是起身准备离开。
我心中一股火烧起来,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把那些劳什子礼仪全部抛在了脑后。
“今儿个你要是不说明白,休想走。”
韩子翎也忽然执拗了起来,哼道:“我韩子翎若是想走,谁也拦不住。”
丫的,我心里骂了一声。
迅速来了脾气,伸手扯上他的脖领,身法利落间就是一个过肩摔,因为忘记了左肩使不上什么力,我身形不稳摔倒在地上,反观韩子翎倒是身体一翻站得稳稳当当的。
“夫人的拳脚功夫能敌几人?”韩子翎嗤笑一声问我。
“十人不是问题。”刚才的失利着实是丢脸,我嘴硬道。
韩子翎突然阴鸷地笑了笑:“那夫人可知平南王手里有多少人,若是身陷其中,夫人可能自救?可能救得了几人?不是臣下瞧不上夫人,只是到时候怕是夫人连自己都救不了。”
他说了这么一大堆,无非是在向我说明平南王势力大,可是他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韩子翎愣怔一下,忽然笑起来:“夫人,好,好个不懂,是臣下错了,臣下先告辞了。”
他走后,我一直沉浸在他的话里。他话里有话,我不是听不出来。
晚间,冷风暗送清冷梅香,墙角的寒梅已经开始抽出花苞。
自从上次将韩子翎气走之后已经是三天时间了。这三日来,苏珩那厮根本不知道哪去了,一面我都见不到。
我差了楠娅去询问,回来只说,他出了雒阳城。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将书简摔在案几上,这两天在昭阳殿里耽的已经快抓狂了,整个未央宫里诡异异常,偏生我什么也不知道。
面对我的脾气,楠娅蹙眉过来:“咱们的消息三日前就断了。”
“宣高密侯,明日一早我要见他,就是绑也得给我绑过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韩子翎给我作什么。
“诺!”
翌日清晨,天气蒙蒙亮的时候,空中竟然开始飘下零星小雨,小雨中还夹杂着细雪。
这究竟是什么鬼天气!
我打开窗子,眺望远处的景色,雨雾迷蒙中,雒阳宫城的亭台楼阁隐隐约约。
寅时三刻左右我便醒了,然后就再也睡不着,辗转反侧在被衾中也着实难受,于是便索性起了身,登上东阁的阁顶,吹吹冷风,清醒一下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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