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新一搁筷子:“哎,我说老板,再给来两碗面!”
那孩子本来想溜的,见我俩对他一脸善意,也就坐着不走了,一会儿小心地打量我,一会儿瞅瞅瑞新。
我怜声问:“小弟弟,你多大啦?”
那孩子小心翼翼地盯着我不敢和我说话,老板喜滋滋地端来两碗面,我还以为两碗都是给那孩子的呢,哪知这个时候瑞新还能再吃一碗,另一碗被他推到小孩面前:“来,哥哥请你吃!”
吃完第二碗面,我尽量温和着语气问小家伙:“小弟弟,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一脸的天真:“我不叫小弟弟,我叫三妮儿,住在那后面的小巷子里。”我和瑞新对视了一眼,心道原来是个小女孩儿呀。她的声音很稚嫩,说话的时候睫毛扑闪扑闪的,我这心里禁不住一酸,转头再看瑞新眼角都漂上泪了。
瑞新柔声问她:“三妮儿,跟哥哥说你咋一个人跑出来了?你爹娘呢?”
三妮儿低下头,小声答道:“我没爹,我娘不让我叫她娘。”
顿了顿,一时我们都作不上声。我这眼泪又不争气地眨巴了出来,瑞新眼圈也熬得红红的,心里特别难过,我真想把她领回家,这么小一孩子难道就这样流落在街头吗?
面摊老板凑了过来:“我说二位客官,你们别搭理她,这孩子是个野种,她娘是干‘那个’的。”
瑞新一愣:“干哪个的啊?”
“嗨,原来你这小伙子还是个愣头青呢,这都听不懂?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妓女,懂了吗?”
我和瑞新同时出口喝道:“闭嘴!”
可能是我们的声音太“凶”,吓得三妮儿赶紧跑掉了,老板吓得直捂耳朵,口里叽里咕噜不知念叨什么赶紧闪到了一边。
这件事对我和瑞新触动很大,路上我拉着瑞新说:“弟弟,三妮儿太可怜了,我这心里难受得紧,以后要是有了钱,咱买个大宅子,开个孤儿院,把这些流落街头的可怜孩子都拾回来,教他们认字学手艺,长大了都能谋上个好生活,你说好不好?”
瑞新激动得恨不得当场跟我来个“熊抱”,哽着喉咙:“姐,你咋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小时候就这样到处讨过饭,看到三妮儿我心里真不是个味儿,就寻思着把她领回家,只当咱再认个妹子。”
我抹掉他的泪傻笑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呵呵。”
下午,我们又跑到“相中”的那间铺子,瑞新满脸堆笑,只要能捡上那东家的马屁就可劲儿地拍,哄得那中年胖子笑得合不拢嘴:“嘿哟,小兄弟,我一看就知道,你呀绝对是个做生意的人。这样吧,三个月,我先租给你三个月,你也知道,我这一家老小的快要搬去汴京了,这三个月你要是凑不上银子,我就只好卖给别人。”
从桌子到板凳,从茶叶到茶壶,我到今天才了解到,咱家瑞新这些年苦不是白吃的,日子不是白混的。每一样物件儿都被他精挑细选,砍价砍得唾沫星子直飞,马屁是逢人就拍,一直给你拍到天花乱坠。回家的路上我有些烦:“瑞新,你咋见人就说好话?感觉特没出息。”
他不以为然:“说说好话又不要本钱,尽管赶多了去说,你瞧瞧,那卖茶具的老板嫌我还价太低开始死活不肯卖,后来还不是笑嘻嘻地卖给我了吗?你以为拍马屁说好话简单呀?学问可大得去了,眼睛得疾,脑子得转得快,表情还得真,得搔着人家心窝窝说,找人家最得意的地方拍!”
后来他又拉着我到成衣铺,让人家老板赶最好的料子,最新潮的款式给我赶着紧的做几套衣裙。老板乐得是眉开眼笑:“哎唷喂,我说小哥呀,这是你家小娘子吧,长得可真俊呐,跟那仙女似的,我老头给你打包票,她要是穿上我这店子里的衣裳哟,那一整个扬州城的公子哥们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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