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里原来有个好手叫乞木尔,在前年出了意外,妻子死得早,母亲一人带着他的小儿子,自从乞木尔去世以后,老人家伤心欲绝,没多久也撒手人寰了。阿叔在勐泐找到了乞木尔的儿子,想把他带到大理找户人家寄养,结果孩子路上不知得了什么病,出了一身的麻疹,看起来特别吓人,大理无人愿医。阿叔便带着几个人,快马加鞭把他带到桂家寨,想找我爹帮忙。
前面跟朋友们提过,我爹是一位“杂学”大家,岭南多擅一些制毒解毒之术,相对去疾治病,自然是中原医学更为博大精深。
“我爹回江陵了,只怕还得月余才能回来,翠云说蒙撒也懂医术,阿叔,你去找他帮忙吗?”
“他不肯帮忙,”阿叔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我跟着担心了起来,灵光一闪:“阿叔,先去我家吧,箱子里有很多我爹看过的书,我记得有本子允谈医,里面写的都是一些关于疑难杂症,说不定可以找到办法!”
虽然心里有些准备,但第一次看到“小猴儿”的时候,还是让我很震动,倒不是他浑身起的红疙瘩有多疹人,你们也知道我眼神儿不太好,而是:他比同龄的孩子要小要瘦太多太多!明明只比我小两岁的男孩子啊,站直还不到我的下巴,用“皮包骨”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我眯着眼睛瞅着书,照着小猴儿的症状比较,发现他是在出水痘,照着书里的方子,抓了块黑炭(我实在不喜欢写毛笔)在纸上写了方子,喊阿夏哥去想办法弄了。然后拧起冷水帕子,敷在小猴儿额上,或许是同病相怜吧,看着他我觉得心里很难过,他一直高烧不退,昏睡不醒。
阿叔急道:“这孩子一直没吃东西也不是个办法,等阿夏抓全药赶回来只怕得等到晚上了。”
我们熬了些浓浓的米汤,阿叔负责掐住他的下巴好迫他张开嘴,我负责捏着小勺往他喉咙里送。记得我前世发烧时,爸总唠叼说你要多喝水才好退烧,我拎壶温开水,把小猴儿的枕头垫得高高的,趁着阿叔和另一个阿哥不在,想了想,嫌一勺勺太麻烦,量又小,直接往自己嘴里灌一大口,着舌头往他嘴里吐,果然事半功倍!
就这样,天黑前,阿夏哥不辱使命,风驰电掣般的冲进门:“阿细,药抓来了,快!”我心里暖暖的,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一边扇着火,一边不时回头看看他们:从心底肃然起敬起来。
还是没有别人敢到我家来,翠云刚到我家院子外,就被她阿妈一把扯走了,我推开院门,外面放着一篮鸡蛋。
“阿叔,这是什么?”我手里端着碗,用舌头舔了舔:“鸡汤?是阿夏哥打的吗?”
老天保佑,又或者是阿叔的善良感动了神灵吧,小猴儿命不该绝,第二天居然退了烧,三天后水痘也开始结痂了,在朴素的劳动人民眼中,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奇迹!
阿叔抽了口烟,笑道:“不是他打的,你猜猜看。”
我撇撇嘴,想起了狩夹子的主人,自从他上次在祭台上对我吼了一顿,就再没理过我了。
晚上我们在院里生起一小堆篝火,阿夏哥不知从哪儿搞来一只羊架在火上,烤得“磁磁”响,我陪着小猴儿坐在火边聊天,几天下来,我们已经混得很熟。
“阿姐,我不想去大理,”小猴儿怯怯地说。
我支着腮:“恩,那里你一个人都不认识,要不,你就住在我家,我一直很想要个弟弟呢!”
他眼睛发亮,激动地站了起来:“真的吗,你让我做你的弟弟吗?”
阿夏哥打着趣:“那可不行,先生可不答应呢!”
小猴儿像泄了气的皮球,蹲了下来,耸拉着脑袋。
我拉住他的手:“不会的,我爹娘听我的,我就要你做我弟弟。”
“真的吗?”他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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