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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忽悠进了精神科,我那颗善良的心还是有隐隐不忍的。

    舒默擦完了桌子,把湿巾团成一团,扬手丢进了办公桌旁的垃圾桶里。眼角都没有抬一下,直接伸手拨通了桌上的座机电话:“华西港式餐厅?点外卖。商务套餐a,麻烦不要辣,少放油。旁边的市中心医院三楼,谢谢。”

    我是在七楼的走廊尽头发现碧小野的。舒默刚在他的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地吃了午饭,现在正躺在他私人休息室里那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单人床上小憩。相比亲自到外面餐厅用餐,订外卖会空出将近半小时的时间,刚好可以用一场安稳静谧且不至于影响到夜晚睡眠质量的午休来填满。

    但舒默极少在办公室点餐,他不太喜欢办公室里有食物的味道。在他心中,每样东西都拥有它应该归属于的地方,每个地方也都应该拥有独属于它的气味。他觉得医院的空气就应该是充斥着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略带刺激的气味,任何其他的味道例如汉堡包的充斥着油腻的鸡腿肉香或是兰州拉面混着清新香菜味的咸香出现在医院的房间走廊甚至花园上空,都无异于重度十级的空气污染,效果等同于首都寒冬时节的雾霾。

    所以每次他在办公室里吃饭,门窗必然会以其设计时所能承受的最大幅度敞开,餐盒会在完成它承载食物使命的那一瞬间被丢进阿姨停在卫生间门口那辆巨大的垃圾车敞开的黑色塑胶大口袋里。舒默会用他那双已经被强力消毒洗手液反复洗过手拿起窗台上一只盛着稀释过的消毒水的白色水壶,一边从容地踱步,一边均匀地将消毒水喷洒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他最后一定会将身上那件他认为已经沾染上如果hiv病毒一般的食物气味的白大褂脱下来,折叠之后平整地装进一件可以密封的厚质塑胶袋中,下班时拿回家洗。

    下午上班怎么办?哦,不用担心。没看见他休息室里那只乳白色的简易衣柜么?里面整整齐齐挂着十件洗熨好的同款同码白大褂供他随时挑选。

    鉴于此,我从来都以“生命在于运动”的名义全身心地鼓励舒默走出医院,到门口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中西餐厅吃饭,随便哪家都好。但偶尔,舒默还是会坚持点外卖以赢得宝贵而短暂的午休时间。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他头天晚上通宵未眠的情况下。比如昨晚做了一场送来急诊的情况极为严重的手术,再比如通宵赶一篇被催稿无数次即将要发表在国家级医学期刊上的学术论文。再比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一晚上吵架时我有意无意说出的每一句话。

    他今天起床的时候眼圈都是灰的,就算他待在卫生间用冷水喷洒冲了十五分钟的脸蛋,我也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舒默不会再开口跟我纠缠那个未完成的话题,昨晚那声响亮的关门声已经完满地画出了他对于此事单方面的休止符。但表明的休止斩不断内心的纠结,这点我们彼此都已经很默契地达成了无言的共识。昨晚上我对着ipad看了一个通宵的恐怖惊悚,脑子里却全是大片大片金黄色的向日葵花田。早晨出门的时候,我抬头看见太阳都忍不住有点要吐的错觉。

    我需要找点乐趣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而碧小野,无疑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便捷可口的生活调味剂。

    在我搜遍了三楼的护士休息室医生办公室病房女厕所统统未果之后,垂头丧气地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了神经心理科所在的七楼。我真的不认为就凭舒默那几句话就可以把一个神经坚强心眼儿细密诡计充沛的妖娆小护士忽悠恍惚了,但是当我在七楼走廊的楼道里看到搓着双手来回踱步压低声音喃喃自语的碧小野的时候,我真的对人性的脆弱有了重新的认识。

    “难道是梦游?”碧小野染成很漂亮的深褐色的眉毛紧紧地锁在了一起,眉心变成了一个笔力苍劲的“川”字,“我钱包里好像还少了两千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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