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会扬着下巴伸出戴着蕾丝手套的爪子接过叠的整整齐齐的信封直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冷哼一声就走。即便这样,舒默依然谦卑又执着,暗恋得无怨无悔触目惊心。
有一次下了晚自习,舒默照例插着口袋等在那个指定的拐弯口,橙色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拉得又瘦又长。他低着头用脚尖一下一下戳自己映在地上黑漆漆的影子,我站在他旁边,他没有跟我说话。
我远远望见江小离踩着银色鱼嘴鞋挎着她那只柠檬黄的剑桥包走过来,怀里装模作样地抱着两本夹了支钢笔的书,搞得跟她一个美术特长生有多么喜爱学习数理化似的。我眯起眼睛忍着恶心打量了下她那头蓬松成老母鸡窝的浅褐色蛋卷头,还有那双黏着假眼睫毛戴着浅蓝色美瞳自认为很芭比的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趁舒默抬起头的一瞬间,钻进了江小离的身体里。
舒默每次递情书的时候我都会知趣地闪开,所以他不会因为我突然不见而意识到什么。我在江小离的身体里,用江小离的圆眼睛打量舒默,有一瞬间的不适应。那不是我第一次附在人身上,但是我通过别人的身体来面对舒默。我看着路灯晕开大大一团云一样朦胧的橘色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舒默抬起头看着我,平静的眼神中燃起星星点点的火光。
我下意识地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学着江小离的德行扬了扬下巴:“拿来吧。”
舒默估计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击傻了,怔了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情书哪?”我冲他伸出手,“不是每天一封嘛?”
舒默估计真的被我吓坏了,攥着情书的那只手紧紧地背在身后,看那样子是不准备再拿出来了。我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德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牡丹当真跑到你面前千娇百媚地盛开起来了,你连闻都不敢闻一下。我心想,这下总该死心了吧?
我挺胸抬头收下巴,拔腿走人之前,干脆利落地从鼻子里出了一声:“哼!”
谁知道,舒默那个熊孩子那个瞬间干了件谁都没想到的事。
他那只没有背在身后的手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准确的说,是江小离的胳膊,狠狠地往里一带。我顶着满头扑扑腾腾弹力十足的卷发直接栽进他的怀里,抹着弹力素的发梢塞了我一嘴。我被他紧紧捂在胸口,听着他温热平坦的胸膛下强有力的心跳。那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舒默,却是借助于另一个女孩子的身体。
舒默把脑袋埋在江小离的肩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一瞬间我觉得搞不好他是真的很喜欢江小离。他左胸膛下面的心脏越跳越快,我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直到他薄薄的嘴唇贴了上来。舒默的嘴唇很烫,像两片烧得快要融化的金箔,仿佛贴在哪里就会黏在哪里。他温热的呼吸吐在我的脸上,我看到他是紧紧闭着眼睛。我意识有点涣散,觉得他在吻的人就是我,可下一秒钟我就意识到他以为他在吻谁。
“啊!——”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耳光声,舒默被一下子推得老远。他意乱情迷地没有防备,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江小离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抽出一只绣着蕾丝边的白色棉布手帕,跟沾了瘟疫病菌似地玩命擦着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恶狠狠地指着舒默,眼神锐得跟刀子似的恨不得刺穿他:“臭流氓!大变态!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居然敢抱我?!还敢、敢、敢”
江小离“敢”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只好笃笃笃两步追上前,反手又给了舒默一个大耳刮子,最后气愤地一跺脚:“你给本小姐等着!”
我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在一旁站了半天也没敢再凑上去,舒默低着头,靠着那根白漆都已经有些剥落的电线杆子深长地呼吸。清冽的风呼呼地刮着,吹得他的白衬衫衣角飘扬。他乌黑的短发染着淡金色的光边儿,颀长的身形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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