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靠在一堆书架旁迷迷糊糊睡觉的云洛洛突然听闻一丝异动,急忙一个翻身,从地上跃了起来,细听之下,当即辨认出那是脚步声!
接着,云洛洛一个翻身,整个身子缩在书架的后面,借着黑暗,将自己隐藏,视线则谨慎地落在楼梯口处。
淡淡的月光透不过厚厚的窗棂,一片漆黑中,难以辨认来人的身影,云洛洛小心地摒息,全神戒备地朝着黑暗望去。
半响之后,那脚步声停在了笼子外面,云洛洛心下生疑的同时,也更加的警惕起来,手做刀状,藏在袖子中,以备攻其不备。
“白姑娘,是我!”笼子外传来声音顿时让云洛洛松了一口气,她松开手从书架后站起身来,带着几分讽笑,压低了声音道:“原来是季公子啊!这么晚了还偷偷摸摸地进我闺房,不知有何贵干?”
闻言,季舒玄唇角扯了扯,似有些无奈,又似有些好笑。
闺房,也亏得她想得到!季舒玄估计世上也只有云洛洛能如此淡定的站在牢笼之中,称呼这里是闺房了!
“这分明就是我武当的藏书阁,如何成了你的闺房?”碰上云洛洛,饶是冰霜一般的季舒玄也忍不住同她杠上两句,顺着她的语气调侃了起来。
然而,云洛洛却并不以为然,她听了这话,淡淡地撇了撇唇角,朝着季舒玄站的地方,翻了一个白眼,轻哼一声道:“这还不是托了你季公子的福?否则,我白洛如何会在笼子中过日子?”
显然,云洛洛这话是有几分责怪之意,但季舒玄却并不以为意,只见他轻轻一哂,摇了摇头便将手中的包袱递到了笼中:“给,天凉了,睡在地上容易着凉。”
云洛洛瞧着黑暗中的季舒玄,没好气地伸手拽过了那个包袱,低喃了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当真怕我着凉,早就该将我放出去!”
这话虽轻但还是落入了季舒玄的耳中,季舒玄莞尔一笑,却什么都没有说。
云洛洛接过包袱,迅速打开之后发现竟然是一件狐裘大衣。虽然是在黑暗中,但已经逐渐适应的云洛洛还是瞧清了这狐裘的模样——看来是季舒玄的冬衣啊!这么宽大,确实足够自己垫在地上顺便也盖在身上的了!
“季公子当真是体贴入微啊!这入秋都多少时日了,这才来关心小女子是否挨冻啊!”虽说练武之人丹田都积蓄着一股暖流,不畏严寒,但若是能有遮风挡寒之物,谁也不想浪费那份内力。
于是,云洛洛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狐裘披在了肩头。
听着云洛洛这番冷嘲热讽的话,季舒玄心下总有股甜滋滋的味道,好似挨骂也是一种享受一般。
“你若是交代清楚了,我自然不会将你困在此地!”季舒玄不急不忙地回道。
云洛洛一听这话,当即冷笑了一声,讥讽道:“季公子,该交代的小女子早就交代了,只不过你不相信罢了!我来此不过就像学点武当的功夫,而我的师父,不过是一个江湖上的无名小卒,我的这身功夫也都是到处偷学而来。这些你都不相信,非要我说出一个你相信的话才算数吗?抑或是这只是你囚禁我的一个借口?”
云洛洛的话一字一句地砸在季舒玄的心间,令他心下不免有些动摇。虽然他始终怀疑云洛洛的动机,但却抓不到任何一点把柄,既然她死咬着不承认,自己确实也没有证据证明。
难道真如这白洛所说,他只是为了囚禁她而找一个借口?想着这种荒诞的念头,季舒玄就突然心惊肉跳的,急忙摇了摇头,坚定自己只是为了弄清眼前这女子的来历。
“没有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只是告诉我这些,我如何能相信?你是哪里人?家住哪里?家中有谁?若是能证明你所言不虚,我定然放了你!”季舒玄望着黑暗中的那个影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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