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罗以歌提前打了招呼,他们的直升机刚停下,就有一群医生护士抬着担架冲进雨里向他们围了过来。
哗啦哗啦的雨声跟吹得人背脊发寒的狂风依旧肆虐着,危慕裳静静的看着医生护士将祁覆抬了出去,好像他们还跟罗以歌说了什么,但她好像听不清楚了。
最后,恍恍惚惚间她好像被罗以歌牵引着进了手术室,然后她趴在了手术台上,眼角余光好像还瞥见了罗以歌的身影,再最后她好像就睡过去了。
危慕裳醒来的时候是侧躺着的,一睁眼她就对上了罗以歌直直看着她的视线,那双深邃的眼眸布满血丝,猩红猩红的盯着她,看着罗以歌危慕裳眼一眨,大脑还没反应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在哪儿。
四目相对,两双同样平静黝黑的眸子,一躺着,一坐着,一仰视,一俯视,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危慕裳从进手术室到现在睁开眼睛,足足过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罗以歌几乎也这么眼睁睁的看了她一天一夜。
想到医生说的病情,罗以歌的心就疼的难受窒息,医生竟然告诉他,差那么几毫米,只要那个尖锐的粗树枝再插进那么几毫米,穿透皮肉插进的就是危慕裳的肾了。
罗以歌不想去想危慕裳是怎么一路挺过来的,她甚至没哼过半声疼痛,除了惨白的脸色,甚至从她脸上找不出一星半点的疼痛色彩。
想到危慕裳的隐忍,罗以歌就恨自己,他的小慕儿怎么就成长成了这样的性格,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也许,他当初不该就那么绝情的离开的,狠到没给她透露一丁点他的信息。
更或许,他当初就不该离开的,也许他应该要陪在她的身边,他情愿他的小慕儿柔弱到离开他就活不了,弱小到需要他时时刻刻的守护着她,也不愿她像现在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什么苦都往自己肚里咽。
那样倔强隐忍的危慕裳让罗以歌心痛的无法自持,他就在她的身边,却没能时时刻刻都护着她的安全,他就在她的身边,可她却不信任他,不放心把自己交给他,有苦有血有泪都只自己硬扛着。
那样的固执,那样的坚定,这就是他的小慕儿。
罗以歌在替她心痛的同时,也自豪于危慕裳的成长,也许他的小慕儿不甘心一直躲在他的羽翼下,也许他的小慕儿也想要跟他并肩作战。
慕儿,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痴迷,让我忍不住想要把你深藏起来,不让世人窥觊你丝毫的美丽。你的美,你的魅,都该只属于我一个人才对。
罗以歌的眼眸虽然看起来异常平静,但危慕裳却能看到他眸底黝黑不见底的漩涡,一圈又一圈的漩涡像要把她吸进去般。
那漩涡里似有危慕裳找寻许久的某样东西,不知名的情愫一点一点将危慕裳拉进深深的漩涡里,伴随着黝黑的漩涡一起沉沦,缠绵。
与罗以歌对视半响,纵然危慕裳依旧淡然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在罗以歌的注视下,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越跳越欢快起来。
缓缓垂下眼帘,危慕裳巧妙的遮住自己眸底暗流翻涌的情绪,有些事,就算她极力阻止它的发展方向,它也依然有它自己的命定轨迹。
也许,这是她的劫,跨过了,天下太平相安无事。
跨不过
“祁覆,怎么样了?”再次抬眸,危慕裳黑瞳中镶着的依旧是淡然与平静,直直的看着罗以歌,轻声问出的一句话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罗以歌不想说话了,深邃的眼眸孩子气的怒瞪着危慕裳。
他在她床边不休不眠的守了她这么久,结果她开口的第一个字就是别的男人的名字,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别的男人好不好,她怎么就不问问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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