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软软的歪倒在床上,握着她的手自然而然的也松开了。
沈长安起身,跪坐在他的身侧,抬手,将手放到眼前看了看,然后抬手握住了寂非桀的脖子,越收越紧,长生君的脸色渐渐泛青,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似是陷入了噩梦,他在挣扎,可总是醒不过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长安”还是松了手,抬眼时,眉目间闪过风月妖娆,一颦一笑自带风情,可是垂眸时,眼底是伏尸百万与血色寒潭,而很多的时候,她的一瞥自是君令如山。她漫不经心的抬手,在他眉心轻轻一点,然后长生君原本颦着的眉心舒展开来。
“罢了,放过你了,就把你留给她玩儿吧。”她说。
“沈长安”从床上下来,提步走向门外,她走时,脚下步步生出血色的莲台。
门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古朴的桥,“沈长安”提步踏上桥梁,在她走过之后,桥梁又和突然出现一般,突兀的消失了。
斩灵殿内,除了昏睡不醒的长生君,再没有一个人,自然也无人见到,那座桥梁一侧,立着古朴的石碑,八个隶字大气而威严。
――第十八层地狱之桥。
上面写到。
也无人见到,桥的那端,连接的是地藏王的第十七层地狱。
第十七层地狱佐官在自家君主离了冥界后日常进入王殿打扫,可是甫一进门,就见女子着了大红的衣裳,背对着他坐在大椅上,微微低头,似乎,她的手中正握着一卷书本来看。
地藏王有小小的洁癖,他的内殿除了谛听,一向是不喜欢别人进来的,而整个第十七层地狱的阴司也都知道,会尽量的避着此处,可是今日,竟然有人放肆到进了内殿,还坐在了王椅之上。
谛听此刻化作的是人形,他虽着白衣,看起来温润如玉,但此刻他的身上升起一股子戾气。
似是察觉到谛听的气息,那人未动,可她身下的椅子转了过来,让谛听正对了她的脸。
――这张脸,是冥界新任的斩灵君沈长安。
可是其中的神魂并不是。
坐听八百,卧听三千,是活了千万年的神兽。他虽为第十七层地狱地藏王的佐官,可是,在冥界,他的地位几乎与长生君同。
此刻,他望了坐在椅上的少女半晌,然后跪伏在地拜倒,“谛听恭迎凤皇漆池君临。”
他说,谛听恭迎凤皇漆池君临。
――是凤皇漆池,而不是凤皇宁渊素拟。
屠鸦殿。
沈长安带着屠鸦与棽棽出现在屠鸦殿时,没有一个人察觉。
到内殿时,沈长安广袖拂过屠鸦的眼前,神辉散入他的骨血之中,然后自然而然的寻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而原本昏迷着的屠鸦睁开眼,从躺着的莲台上坐起来,看见和他并肩躺着的棽棽,原本刀削般冷厉的眉眼一下子温柔起来,完全忽视了这殿内的另一个人。
一旁的沈长安见证了屠鸦君的变脸,心里暗暗吐槽。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铁汉柔情?
那边,屠鸦从莲台上起身下了地,然后小心的抱起昏迷中的棽棽,再极小心的把棽棽放到自己的床上,仔细的盖了被子,掖好被脚,起身时,还不忘在棽棽额头烙下一个吻。
没谈过恋爱,被喂了狗粮的沈长安一下子被酸的牙疼。
屠鸦转身时见到沈长安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俩看,眼中有调侃,也有羡慕。
“其实,她醒时,我是不敢跟她走的太近的。”更别说亲近与亲吻了。
――刚才,那算作偷来的。
众人皆知,冥界二十四极天的阴司,有些是在上古大战中逃入人间的阴司后代,死后会世袭他们祖先的职位,有些是斩灵桥的勾魂吏自人间捉回来的妖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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