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楚硬是跟着顾优上了他的飞机。
她的心一直怦怦跳着,仿佛随时会从她喉咙口蹦出来,顾优脸色青白得像一只鬼,他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只剩他们两个人后苏晓楚掐着他的手背不断做着深呼吸,顾优想甩开她,但不知为什么又没动,痛楚让人头脑清醒一些。
苏晓楚无意识把他掐出了血,回神后淡淡说了声对不起,人却还是隐隐发抖,她怕得比他只多不少。
“我昨天和他通电话,说过来接他去岛上做身体检查,你知道他说什么吗,说不用我来,他自己找个时间去,一听就有问题,原来是要和宋繁他竟然一个字都不和我提!”
“宋繁会是什么好鸟!”
“出了事也都是他自找的!”
顾优看着面前女人强自镇定又强自说服自己的样子,一时奇异地平静了许多。
“不一定会有什么。”
苏晓楚之前撑起来的强硬现在都消失了,她只看着顾优问:“你是做了防范的吧,那你为什么也跟着慌?这么快就和他心心相印了么?能感应到意外?”
“我无法控制的事有许多,不止包括意外。”
“他对宋繁的容忍超过所有人。”
“是这样没错。”顾优看着外面的白云,手脚冰凉,面上寂静无波,“但他们早就不可能了。”
苏晓楚打击他,“你这种赢,明明就是输。”
顾优说:“我要的从来就不多,以前和现在都是。”
苏晓楚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再没有说话。
鄢凛和宋繁许久没有单独相处过,没有刻意地寻找话题,就那样静静呆着,鄢凛在看纪录片,宋繁手里拿着一本书。等鄢凛掩唇打了个哈欠关掉视频,宋繁开口说道:“其实,你答应和我一起出来,让我有些意外。”
鄢凛说:“在我想睡觉的时候说这种话还真是很提神。”
离为爱痴狂的岁月过去了那么久的现在,宋繁又变回了他最初记得的那个样子,淡淡的,话不多,看着他的眼神柔和,语气也是温煦,除了更加成熟的轮廓和身上厚重沉郁的气息,爱而不得的悲哀很稀疏,无端令人难受。
“我以为你或许也是有些话想说的,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聊过了。”
他们坐得不远不近,只正好能看清对方全部的面貌和神色。
“也以为是有的,毕竟我要结婚了。”他还曾是他唯一当做交心的朋友的人,什么都可以说的那种。
但注定有些话还是只适合烂在心底。
“很抱歉让你失去了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鄢凛微微放松身体,“我可不会说对不起让你失去了一个喜欢的人。”
宋繁没有纠正他,他从来不是他喜欢的人,是他唯一深爱的。
鄢凛朝他摆了摆手,“这些都别说了,”他躺下来,“我想睡一会儿。”
宋繁依然在他动手之前就抖开了毯子给他盖好,只是突然飞机开始不稳,鄢凛顿时睁开了眼睛坐起来,广播里传来人声,还有各种嘈杂,紧接着就是更加剧烈的摇摆,人都差点从座位上被甩开。
几乎是眨眼间的事,什么解释都没来得及听清,耳边巨大的轰鸣和尖啸声让人耳鼻里只剩嗡嗡的震动,口唇颊边都闻到了血腥味。这次恐怕死定了,鄢凛首次有了一种人生如戏的感觉,只是远远不如戏里壮阔。
宋繁握住他的手艰难地靠近他,脸上平静得不可思议,声音里带有安抚的力量,“相信我,你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像是折翼的鸟,广袤的天空之中,一架飞机掉落的痕迹波澜不惊,它渐渐四分五裂,最后各个部位残骸四散着分布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鄢凛从短暂的昏迷里醒过来,动了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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