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由得便把手收回来,抚着胸口皱眉吸了几口气,盘算了一阵,吩咐红杏道:“我这里也完事了,你顺道领着太医,去冯姑娘那里给她也把把脉。”
红杏便领着太医往寄柔这里来了。彼时寄柔正坐在暖炕上,和望儿憋着嗓门说话。望儿整日里在延润堂的后殿转悠,和侍卫们混得很熟,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比别人早先得了信儿,这一天,因为听说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被唬得面无人色的,脚下不停地赶了回来跟寄柔通风报信,“不得了了,听说那个范总兵跟朝廷上了折子,参了王爷一本!”
寄柔目光一凝,把手里的针线活放下了,“参的什么?”
望儿咬着嘴,不知道该不该说。按理这话说了是要杀头的大罪,延润堂的侍卫也是得她送了两三遭的栗茸糕,吃人嘴短,不得已透露出来的,说完了,还杀鸡抹脖子地叮嘱她别说出去。然而从金陵到燕京,望儿孑然一身的,早把寄柔看成了自己主子,这会出了大事,还不赶紧跟主子交待吗?她打定了主意,便爬上暖炕,把前后窗都闭上了,然后回过神来对寄柔小声道:“范总兵参的王爷,说他依恃恩宠,豢养阴党,私通内廷,有c有不臣之心!”
果不其然,寄柔听了这话,不自觉的呼吸都停了。怔了半晌,也压低了嗓门问:“那王爷这怎么说呢?”
“不知道。”望儿摇头,“只听说王爷最近脸色都不大好,延润堂里侍卫们走路时都不敢出声。”
刚说完这一句,听见外头人声响动,望儿吓了一跳,忙三两步跑到门口,贴着门缝一看,又满腹疑窦地走了回来,“姑娘,红杏领着太医来了。”
寄柔眉头一展,把裙子上的线头抖了抖,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望儿便开了门,把红杏和太医请了进来。太医在王府里行走也有十几年了,从来没到过延润堂附近,如今一件房里的陈设和寄柔的形容,知道不是寻常丫头,便规规矩矩地低了头,不敢乱看。红杏把方氏的意思转达了,称天气转寒,特意接了太医来给寄柔开几个养身方子。寄柔也不反对,铺了一个帕子在手腕上,请太医把脉。
那太医弓着腰,把两指搭在手腕上,一张脸上木然无神,诊了半晌,眉毛抖了一抖,把手收回来,跟望儿问了几句饮食起居的琐事,便陪着笑道:“小姐还年轻,幼时养的好,底子是不差的,只是略有些血虚,用鹿茸磨成粉,加人参c黄芪几味药吊成老鸡汤吃,或而切片泡茶,闲时喝几口,也管用。”顿了一顿,又拈着胡须,嘬着嘴,很有些汗颜地问道:“不知道房事上,频不频”
这话一问出来,望儿和红杏两个丫头都红了脸,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飘走了,只装聋作哑。寄柔却毫无异色,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微笑,说道:“离上一回,有一个半月了。”
“甚好,甚好。”太医不知所云地嘟囔了几句,同寄柔告了罪,正要告辞,却见一个人影慌里慌张地撞了进来,正是白露。那白露一见太医,就扯着他胳膊急道:“快,快!娘娘厥过去了!”
太医一听,大惊失色,忙跟着红杏白露两个小跑着往方氏那里去了。望儿倚在门头上张望了半晌,直到那几个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才满头雾水地走了回来,嘀咕道:“这太医来的怪,王妃病的也怪——姑娘,要不我去王妃那里打听打听?”
“别去。王妃才病,人心惶惶的,你昏头昏脑地撞过去,别叫人当成贼抓了。”寄柔玩笑了一句,叫望儿把针线活拿过来,挑了一缕石青色的绣线,把剩下的半个蝙蝠翅膀绣好了,耳朵里听着外头丫头们喁喁低语,都说王妃这回病得凶险,寄柔拈着针,出了一阵神。叫了一声望儿,见房里空空如也的,望儿也不知道去哪了,寄柔靸上鞋,走到门口一看,见茂哥手里拿着一块窝丝糖,送进自己嘴里吮一吮,又垫着脚伸进鸟笼子里,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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