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一天到晚的忙活着我那点官僚公务,长时间的让你妈妈,一个人操持家里,还把你早早的送出去读书,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爸爸——你别说了!”
苏云裳听到泪流满面,赶紧拿手捂住苏牧业的嘴。
她听不得了啊!
父亲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替她这个不孝女开脱啊!
她原本就在怀疑妈妈的病,另有原因,因为她印象中,一直都不记得母亲得过心疾。
但是她不能肯定。
因为也许这一世和上一世,不一样了。
但是听完了苏牧业的这些话后,她确定了,这一世的妈妈和上一世是一样的,她本来是身体很健康的。
一定是太过心忧什么事情,或者遭受了某方面重大刺激后,才会爆发的心疾。
父亲一直和母亲相濡以沫,两夫妻在她的眼中,一直是恩爱的,两不相疑。
而且父亲多年以来,恪守了一个好男人的所有操守,他不乱搞男女关系,除了被方陌阳家设计陷害的事情之外,他在官声上,也一直是饱受好评的。
这样的父亲,不可能刺激到母亲。
唯有自己。
想到前世,她用了10年的陪酒生涯,也未能为自己的父亲,沉冤得雪,母亲为此抑郁了终生,最后也在病榻上含恨离世。
而害了他们一家的仇人方家,却产业越做越大。
要不是最后她被搅拌车直接撞死,苏云裳能肯定,再给自己一个十年,也不过是多卖笑一个十年。
除了沦为别人眼中的笑柄,她什么都不能改变。
所以这一世的自己,如同一个开了挂的新的自己。
她洞悉了一切未来一般的神奇,她开了公司,她早早的就拥有了无数的钱,她抱住了父亲的官位,随便与她纠缠的男人,不是州议长家的少爷,就是副首相家的公子。
怎么看她也该是人生大赢家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她依旧没有能抱住她父母双全的一个家?
就像是一种魔咒一样的。
上一世,先离开她的是她的父亲,这一世,却变成了母亲。
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有个完满的人生了吗?
她自己受再多罪,吃再多苦,她都觉得无所谓,可当这种撒手人寰的悲剧,出现在自己的双亲头上的时候,便是没有这一世的太多记忆,苏云裳依旧觉得痛彻心扉。
这种痛,这种悔,是根植在她灵魂深处的,不管怎么变换人生,都消弭不了。
“囡囡,丫头啊,你别哭了!爸爸没事,真的!”
见到女儿哭得气都提不上来的样子,苏牧业更难受,赶紧拉下她的手,搂住她,一个劲地抚她的背,试图让她赶紧平息下来,不能再继续这么激动下去了。
“囡囡,爸爸不怪你,你妈妈也没有怪过你,你保重身体,你要是再把自己哭出个好歹来,你这是真的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想想无忧,你也是当妈妈的人了。你现在的命,不是你自己一个人了的,你是上有老,下有小啊!听到了吗?我的好孩子!别哭了!”
“你再要这么哭下去,你这是生生地在戳你爸爸我的心啊!我这心,也跟着痛的不行了!”
一听到苏牧业也在喊心口疼,这句话,真的比什么都有效。
苏云裳顿时就赶紧收住了哭声,可因为收的太急,一下子就开始打嗝了。
想说话,就打了个嗝,眼泪也还在不停地流淌,眼神却急得不得了,看着苏牧业,手也飞快的摸向他的心口位置。
苏牧业没想到,本是劝她的一句,反而把还在吓的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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