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久等了。”还在堂外的魏少仲,说道。进堂便是作揖赔不是。
朱砚卿起身还礼,道:“方来不久,魏大人无需多礼。”
两人入座,还没等朱砚卿开口,魏少仲倒是先问起来。
“不知朱大人来小府有何事?”
果真是性急。朱砚卿内心想。别的官员跟他说话都是七拐八弯的,魏少仲倒好,像个武家之人,有话直说,心直口快。这样的人倒不是说不好,某种意义上可以少去不少勾心斗角,也算是待人真诚,确实能结交不少朋友。但是也极其容易被奸臣利用。也不知道这样一个不懂拐弯的文官,是如何在险恶的朝中活到现在的。
“奉命而来。”既然魏少仲不与他拐弯抹角,那朱砚卿也懒得多说,直入正题。不过他可并不打算直接告诉魏少仲。他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替陛下问事,而是为了试试眼前这人能否忠心且安然完成陛下的密令,不出差池。
“哦?朱大人是奉何命而来?”魏少仲装作不知陛下密折的事情。既然是密折,当然不能与他人说。
“自然是奉皇上之命。”朱砚卿端起了手旁的茶杯,微抿一口试温,随后吹去茶上暖雾,喝下一小口清茶。
“陛下能有何事找我,还需要朱大人亲自上府?”魏少仲对朱砚卿这般淡定倒是见怪不怪。他看不透眼前的人究竟是何来意。朝中谁人不知道朱砚卿为人谨小慎微,做事滴水不漏,这么多年都没有谁抓到过他的把柄。连这话里,都只说三分,从进来到现在,也不说何事。只是与他绕弯。
朱砚卿知道魏少仲肯定耐不住性子,故意悬而不说。他放下茶杯,淡然一笑。看着魏少仲的眼睛,说:“魏大人,朱某昨日在朝上听见你正气凛然的发言,不得不感慨魏大人的勇略。”
“哪里,朱大人过奖了。魏某不过是说了肺腑之言罢了。想必与魏某所见略同者,朝中定不占少数。”魏少仲说。
“兀族多年来扰我南江,确也是一大心患。”朱砚卿说。
“那刁蛮兀族,屡屡来犯,我南江还怕他不成?”魏少仲拍桌言道。一提起兀族,魏少仲就气的牙痒,他早已视兀族为眼中钉,恨不得能早日把他们拔了。
“魏大人不必动此肝火。皇上自有其斟酌。”朱砚卿道。
魏少仲被这一点,才记起了皇上给他的密诏。莫不是,朱砚卿已经知道密诏一事,所以才来的?若是已经知道,那他此来何意?是意图探问密诏内容?不,他说他是奉皇上之命来的,那他如果是问兀族一事,定然是已经知道密诏了。为何知道了还要与他绕弯不肯明说?魏少仲在心里苦思了很久,想不出结果。
“吾君甚明。”魏少仲说。
朱砚卿笑了笑,点点头。像是在赞许。这赞许既是给他话中所言的陛下,又是给他的。这魏少仲,总算是说了句知分寸的话。魏少仲用陛下来当借口,刻意避开了深谈兀族一事。若他是旁人,不知密诏一事,那他定然会不再追究深问。可是他是谁?他是想出计谋让江世雨下出密诏的人。想避谈?没门。
“若是兀族得寸进尺,他日再犯,夺下安郡,益州怕是难保了。”朱砚卿继续抛砖引玉。
“朱大人所言甚早。兀族能不能再犯,还难有数。”魏少仲果真被朱砚卿钓着了。
朱砚卿扬起了嘴角,以他对魏少仲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会说出这种保守的话的。能在朝堂上当着陛下的面义正言辞的进谏请求讨伐兀族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保守,断定兀族不会再犯?肯定是收到了密诏,知晓皇上已有谋略,所以才认定兀族可收吧。
“哦?甚早?魏大人,怕不是早已有准备?”朱砚卿明知故问。
“”魏少仲一下子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他那一句话,等于把自己已经收到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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