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关山一路将沈惰多送出谏诤宫大门,方才作揖道:“今日真是劳烦沈仙友跑一趟了。”
沈惰多诚惶诚恐:“右使折煞小人了,为天庭分忧本就是职责所在,况且能够亲眼见识这十方岫珑,也算是不虚此行。”
“哦?”傅关山听到这话,双眼顿时带上一丝探究,道:“沈仙友倒是见多识广,竟知道这十方岫珑的名讳。”
沈惰多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弥补道:“都是听我家星君说的,星君他老人家对谏诤宫甚是仰慕,平时不免多提了些。”
“没想到莲华宫宫主如此关注我们谏诤宫,有机会傅某可要好好拜会一下。”傅关山眼波流转:“那么沈仙友,下次再会了。”
说完傅关山摆摆手,转身走进谏诤宫,玄铁门在沈惰多面前合上,他瞬间有一种被这个笑面虎看穿了的寒意。
果然这谏诤宫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沈惰多在心里一百零一次提醒自己离谏诤宫远一点。
他忿忿转身离开,走到半路又停下来,往回看去。
那座被漆黑玄铁包裹住的宫殿,森然屹立在问罪坡前,不知掩盖了多少幽幽亡魂的惨叫呐喊。
流萤那小子。
眼前仿佛还可以看到那只稚嫩的小手,抓着自己的袍角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跟着。
罢了罢了,正是自身难保的时候,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再去过问这些故人呢?
沈惰多面上浮现出一丝嘲笑。
也不知是在笑他自己,还是在笑面前这方牢笼。
思绪堵塞间,沈惰多穿过谏诤宫前的问罪林,在谏诤宫范围内,都比别的林子多了一丝阴冷。林间被高高的树干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四周一片寂静,只余下他的脚步声。
他不禁加快了脚步,忽然感觉到头上有什么东西闪过,就不自觉的抬了抬头。
瞬间一道白光刺瞎了他的眼,然后就感觉到腰间一凉,随后而来一阵剧痛。
胆子那么大?光天化日,竟敢在谏诤宫眼皮子底下行凶?
沈惰多连忙捂住伤口,闪身躲在了树杆后面。
双目暂时无法睁开,他抽出自己头上的玉簪,紧紧握在手里。屏住气,开始感觉身后人的气息。
那气息在慢慢的靠近,沈惰多全神贯注,将手中的玉簪朝人狠狠扔出。
那人显然没想到失去视线的目标竟还能行动,毫无防备的被刺中了,闷闷的哼了一声。
沈惰多趁这个空档再次闪身,换了个树杆躲着。
再去感知时,却发现那人的气息消失了。他心中不免有些慌张,开始往眼部聚气,修复受伤的双眼。
凛冽的杀意划过面颊,沈惰多的身体自动往一旁躲去。
他睁开眼,视线还在慢慢恢复,眼前是模糊不清的黑影,手中闪着刀剑的寒光。
那人的动作很快,瞬间又闪现到沈惰多的背后,他连忙向前一滚,动作扯到了腰间的伤口,顿时他冷汗直流,痛哼出声。
凶手的脚步在逼近,他暗自解下自己腰间的玉带,兵刃朝着他的背心刺下,他猛地往前一翻身,想用手中的玉带接他一招。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那黑影手中的利刃被一只飞来的树叶打掉,灰色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朝那黑影一挥手,黑影便飞了出去,撞落在树上。
然后黑影凭空消失。
再定睛一眼,前方的灰衣人背手站在片片飞叶中,见那黑影消失,也不去追,倒是向着沈惰多的方向走来。
人影由远及近,他朝沈惰多伸出手,堪堪停在沈惰多眼前。
只感觉到一阵凉意,他下意识闭上眼,再睁眼时,面前的一切已经清晰了。
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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