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找到了突破口,可要调查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凤汝如今被拘在谏诤宫里,这谏诤宫掌管着上天界的刑罚司法,是整个天界最难搞的部门。最早的谏诤宫宫主诞生于黑暗,生性残暴,后被大荒山神点化,执掌谏诤宫数千年,他身死后化作十方天狱,驻守天界,犯下大罪的神仙被投放于此,便会在漫长的岁月里郁郁于黑暗,生不如死。
以现在这副灵躯,想要闯入谏诤宫,恐怕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突然心思一动,想到了一个东西。
沈惰多打发走了矜清,自己溜溜达达出了莲华宫,时间临近晌午,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神生寂寞,多的是闲散神仙喜欢出门溜溜弯串串门,沈惰多混迹在仙群中,一路朝西南走去。
天界的西南边域处,有一片荷塘,因地势偏僻,知道的仙寥寥无几。
沈惰多从前就是个闲不住的人,上了天庭也是个闲不住的仙,当时天规森严,没什么仙敢在主庭里肆意闲逛,沈惰多耐不住,就总往些边边角角跑,发现这一荷塘纯属偶然。当时他正在追着一只身披金光的黄鹂,追着追着没有刹住脚,扑通落入了荷塘中,那只狡猾的黄鹂倒是拍拍屁股走了,剩下沈惰多一个仙在荷塘里吃了一嘴泥巴。
但从此沈惰多便和这荷塘对上了眼,常常缠着人来此处陪他喝酒,他一喝酒就发酒疯,有一次人实在忍不了了,一脚把他踹在了池塘里。
这片荷塘,倒是藏着许多划过指缝的光阴。
此刻熟悉的风景又重现眼前,还是老样子,安安静静,好像什么都没变过。
不敢再多思量,他一头扎进了荷塘里。
这荷塘的水不深,但往远了游却会有个四五个人大小的黑洞,黑洞深不见底,藤蔓缠绕,像恶鬼张开大嘴,等待懵懂无知的猎物到来。
沈惰多丹田里憋着真气,游进黑洞里,大概又游了百米深,终于看到了挂在细小藤蔓上的袋子。
他的乾坤袋,果真遗落在此。
他将东西往怀里一揣,开始原路返回,探出黑洞的一刻突觉不对,再一往上看,只见有人正立于荷塘旁,也不知来了多久。
这下子他不敢贸贸然的出去了,屏着气躲在洞口偷看。
水波粼粼下,什么都看不太真切,沈惰多这一来一回已经耗了一个时辰,他丹田的气快要憋不住了,连忙掏出怀中的乾坤袋,将手往里一探,开始摸摸找找。
他现在倒是嫌弃自己袋子里东西多了,居然还留着当初在人间吃了一半的糖葫芦。
沈惰多脸上的神色已经算得上狰狞了,他终于在袋子里摸到一个软软触感,连忙拿起来往身上一披,整个人便不见了。
无踪甲。
顾名思义,无论你是人是神是鬼是妖,只要披上这无踪甲,就可以完美潜行在任何地方。
世界上不乏隐身换形的法术,但对于厉害的神仙,这些法术不过班门弄斧,轻易就可以识破。而这无踪甲,则是由天蚕族制造,用最软的蚕丝淬于三味真火,神的双眼都无法识破。
当年天蚕族承了他的情,才将无踪甲暂借与他。
到最后也没来得及还。
沈惰多拼命游到离岸边人足够远的地方,才悄悄从水中起身,爬回了岸上。
他不敢发出声响,闷着头就打算离开。
余光一瞟,却走不动道了。
岸边的仙人负手而立,眼睛朝前方看着,红花碧叶映照在他的瞳孔上,可他的眼中,好像还是空无一物。墨色长发垂落在他的肩头,碎发散落在颊边,若不是发丝微微随风颤动,他整个人就像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像,每一刀都是当世最伟大工匠的心头之血。
而这时,这位谪仙默默垂下眼帘,将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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