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微微一弯腰,手中的河灯便缓缓飘落到星河之上。
刹那间,千万盏河灯从星河上凭空出现,一颗颗跳动的火苗和星光连绵成一副壮美的织画。
沈惰多云里雾里,恍惚一抬眼,点点烛光中,对面遥遥的那人身影模糊不清。
灰衣人略略一挥衣袖,漫河的烛光开始缓缓向前流动,驶往星河的尽头。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一河星火,半晌,才略一抬手道:“愿诸君尽兴。“
话音未落,身影便已消失在摇曳的烛火中。
众人如梦初醒般,开始小声交谈,却是比来时要安静了许多。
“呼。“身边的矜清小声松了一口气,复又激动地说道:”鱼杳星君果真气魄,我刚才差点都忘了呼吸了。“
沈惰多勉强笑笑,拿起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天帝早早退场,余下的仙们已经喝倒了大片,早已丢掉平日的风仙道骨,歪歪扭扭的倒在案几上。
矜清已经倒在一旁呼呼大睡,沈惰多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脑子里都被灌满了酒,可偏偏坐在前面的清涟像后脑勺长了双眼睛一般,施施然的回过头来,面上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架势,看着沈惰多笑了笑。
这一笑可是给沈惰多笑醒了,他在心里开始暗暗警惕。
可清涟倒是没有为难他,只是挥挥手道:“矜清喝多了,惰多,你带他先行回宫吧。“
沈惰多松了一口气,架起旁边死猪一样的矜清,暗道这灯宴还真是没头没尾。
莫非只是为了赏轿中美人?沈惰多恶劣的笑了笑,下一秒笑又被掐死在脸上。
原因无他,架着矜清这个醉汉,沈惰多光荣的在这偌大的天庭中迷路了。
出了觥筹交错的灯宴,夜晚的天庭好像整个陷入了深眠,道路上只余几盏纸灯悬浮在空中,勉强能看清路。
没办法,沈惰多只能摇摇肩膀上的醉汉,问道“矜清,矜清,醒醒,莲华宫在哪个方向。“
矜清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面上一片红光,喃喃道:“西,西边。“
于是他开始朝西边走去,可是这越走就越不对劲,明显和来时不是一条路,沈惰多的心里有点打退堂鼓了,正打算再问问矜清时,突然发现前方的墙壁上靠着一个人。
只见这人穿着一身鲜红,站在这白墙旁,猛地一看还挺惊悚的,沈惰多松了一口气,连忙架着矜清上前询问:“请问这位仙友,可知莲华宫往何处走?”
那人不答,一动不动的靠在墙面上。
沈惰多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再上前两步,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并非身着红衣,而是一身衣服都被鲜血浸透了,显出别样的猩红。他僵硬的靠在墙上,身后的白墙也被染上了血迹,面上一片苍白,很明显已经没了呼吸。
娘哦,一回来就遇上命案。
正在沈惰多思考要不要拔腿就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一阵呵斥:“谁在我濯风宫外鬼鬼祟祟!“
沈惰多:“”哦豁。
只见一众身着白衣的小仙从身后疾疾奔来,待看清沈惰多面前的血人时,俱是发出悲痛的惨叫:“迟风星君!!“
喊声几乎响彻整个天庭。
山雨欲来。
众小仙纷纷口中叫着,墙上已经没气的迟风自然是没有回应,此时却没一个敢上前查看,只能僵立在原地。
“我认得你!你就是跟凤汝打架的那个莲华宫的!!“一个小仙指着沈惰多的鼻子大喊道。
这喊声一出,众门徒的目光立刻聚集在沈惰多身上,目光中明显夹带着怀疑。
好的,真是天要亡我,遇见谁不好,还偏偏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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