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真意切,罗姐顿时打消了心中疑虑,犹豫片刻后,也跟着叹了口气,说“小兄弟,姐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家里人当初把你哥给送出去,那是明智之举啊”
茶壶奇道“这怎么说”
罗姐说“你说的这个人我倒是知道,的确也是我们罗家沟的,不过他在罗家沟的时候不叫罗海,叫癞巴。”
“癞巴”
“癞巴是我们这儿的土话,当然不是什么好话。癞巴他爹,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养父,是个烂酒鬼,脑子有点问题,经常打他,喝不喝酒都打。癞巴嘴上那道伤就是他爹酒喝多了拿刀砍的,还说什么意外我看他是没那个脸皮承认当时我还记得,癞巴满嘴血的跑到我家门前大叫,还是我爸给他处理的伤口。唉癞巴晚上老是站着睡觉就是因为被他爹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根本躺不下去”
“癞巴小时候也没衣服穿,就一张破床单剪三个洞,一个套头,两个套手,套在身上当衣服穿,沟里的孩子也都不爱跟他一起玩,有的还喜欢欺负他,不过癞巴继承了他爹的脾性,打起人来那叫一个狠啊沟里的不管大人小孩,谁要是多看他两眼,他就要扑上去打别人,打的双眼发红,浑身发抖都不肯停,沟里的老人都说,癞巴这是邪神附了体,跟他那个酒鬼爹一样,脑子不正常。”
茶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之下竟然问出了罗海的过去,而且还是这么个不堪回首的过去。
他胸口闷着一口气,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问“那后来呢”
“后来啊”罗姐摇摇头,“癞巴他爹死了,就死在他们房后面那条水沟里。那条水沟倒是也不浅,都说是他喝多了失足摔下去溺死了,但是也有人说”
“说什么”
“唉,说是癞巴把他爹推下去的。”罗姐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第二天癞巴就跑了,沟里的人前前后后哪儿都找了,就是没找着他,而且这么多年也都没见他回来过,都说他是畏罪潜逃。所以我才说,你家里人当初把癞巴送走,估计也是替他算了命的,知道这孩子是大凶,留不住所以才送了人。”
当天夜里,茶壶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既痛恨命运对罗海不公,又痛恨自己无能。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罗海只要找到了罗海,天塌下来都是小事大不了他来顶着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茶壶收拾妥当,连饭都没吃就急匆匆的跑去公社找到了公社书记。然而和司机两口子说的差不多,公社的书记也没能再什么新的信息。
茶壶满心失望,却不得不打起精神。
他借公社的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听到白骄声音的一瞬间,他心里突然涌起漫无边际的难过。
“我想我要去一趟g市。”茶壶沉声道。
白骄却突然压低了声音,语气中透着严肃道“昨天下午罗海打电话过来了,但是你不在,他不信任我,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只说让我赶紧把你找回来,今天晚上他会想办法再打电话过来。”
茶壶又喜又惊,立刻说“好我马上搭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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