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没受半点伤,最后落下之际,秦寿还反手护住了她,她这会却是听见秦寿粗重的喘息声。
这树冠枝叶厚重,又很是隐秘,秦寿寻了个粗壮的枝头,两人好歹有个靠的地方。
雒妃喘了口气。抹了把脸,花了妆容,她瞅着他问,“你受伤了?”
秦寿烟色凤眼深邃暗沉,他定定地望着她,然后伸出双手!
那双手说是血肉模糊都不为过,皮肉翻着,本是有血。可被雨水一冲,就只现出泛白的肉来。
雒妃愕然,她想起落下来之时,秦寿连抓的几下,不然两人那样跌下去,只怕是要尸骨无存的了。
她默默的在袖子里摸了摸,好在丝帕还是干的,遂又取了头上的金簪,将丝帕划破,一撕为两半,分别给秦寿简单的包了包。
秦寿瞧着雒妃难得的低眉顺眼的模样,他忽的问,“若是此遭,公主与九州死在了这里,公主可是愿意?”
雒妃哪里愿意了,她脸上带出这样的情绪来,“你上辈子活够了,本宫可还没活过。”
秦寿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他上辈子活的够久,反而是她因着他的缘故,早早就去了。
他轻笑了声,眉眼舒展,在透过茂密枝桠依稀落下来的雨点中,有一种让人面红耳赤的俊美,“既然没活够,那就好生活着吧。”
雒妃不太明白他这话,“这还需要你教本宫。”
他将两只手拢在腋下,免了雨水的浸湿,与雒妃同坐在粗壮的树枝上,“不是教公主,说是想提醒公主一声,既然活着,那像今个这样的倒霉事,兴许日后会经常发生的。”
听闻这话,雒妃皱起眉头,她仿佛觉得秦寿好似知道点什么,可就是不跟她说清楚,而但凡是他不想说的,任她如何问,他也只言不吐。
两人靠着休息够了,大雨也歇了,秦寿估摸了下此处距离崖底的距离,他重新背上雒妃,不太在意手心的皮外伤,慢吞吞地摸索下树。
崖底十分阴暗潮湿,脚踩在枯枝败叶上,都能感受到腐烂的气息。雒妃想下来,秦寿没让,他抬头望了望崖顶,瞅准了方向,缓慢寻路前进。
与秦寿一道,从崖顶上落下来,直至在崖底寻出路,雒妃就半点都没害怕过。许是连她自个都没意识到,秦寿在她心里,那几乎便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至少,这世间任何事,都是难不住他的。
是以,她还能有心在秦寿背上四处张望。
半日过去,秦寿时不时与雒妃搭上一两句话,偶尔从走兽脚印以及猎人出没的痕迹中。勉强穿出了崖底。
当他带着雒妃重见天日,已是第二日,两人衣衫脏污,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这对于一向注意仪容的雒妃来说,无异是不能忍受的,不过她在看着秦寿,除了那张脸还能看,全身上下就如乞丐一般的模样后,她就没觉得有啥是不能隐忍的。
到了平处,秦寿自然是放雒妃下来,此时距离出十二蜀道后的平山小镇,还有小半日的功夫。
两人没了马匹,身上也没带银两,且前不见人,后不见来者,唯有慢慢地往平山镇去。
“约莫顾侍卫与首阳等人已经在平山镇了,此前圣人可有先于蜀南王圣旨?”秦寿虽慢条斯理地在走,可余光一直注意着雒妃。
雒妃脸上的脂粉早被雨水冲刷掉了,这会小脸显出自然的白嫩来,就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白。
她想了想才道,“有的,哥哥担心蜀南王不明京中之事,与上官家余孽勾结,故而先行送了圣旨过来,还言明本宫随后就会到。”
秦寿摩挲了下掌心还包着的丝帕,“若九州所料不错,蜀南王也会在平山小镇接应公主。”
雒妃点点头,“若是单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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