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毛都是湿的,仿佛走迷路的奶猫,茫然又可怜。
秦寿薄唇抿成了直线,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人半个身子都还浸在水里,就那般大眼望小眼。
秦寿额角一突,他将雒妃转来面对自己,捉她手绕在自个精瘦的腰身上,低声喝道,“抱紧了。”
雒妃显然是识时务的,这样的时候,她倒是乖巧了,秦寿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还嘴,也不说那些毒辣的话来刺他。
不然,他若将她按水里再呛几口水,旁人也是帮不了她的。
秦寿确定她抱好了,这才松手脱了外衫,三两下裹她身上,虽然都是湿的,可总好过雒妃身上那身遇水就透的薄纱裙来的好。
如此为之后,他这才揽着雒妃,单手拉着软梯,一纵跃上船。
闲王匆忙过来,当即就要去看雒妃情况,哪知秦寿根本不给他看,抱着人就往船里面的厢房去,并留下句,“容州秦寿。”
首阳等人自然是看到了秦寿,心头吃惊的同时赶紧跟着进去厢房,并不管闲王如何。
被独自留在甲板上的闲王愣了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人竟是容王秦寿,继而心生诸多念头。
大殷有制,藩王无诏不可入京c不可离藩地,而今秦寿不仅离开了藩地,还跑到云城来了。
隐隐的,他心里生出杀意来,秦寿是他们两兄弟的心腹大患,此次来云城,定然不是大张旗鼓,若是他死在了云城,京城那边也不会说什么。
秦寿要一死,他那骁勇善战的秦家军,还有容州,可不就能据为已有。
闲王越想越兴奋,他甚至现在就想回府,好生与兄长商议一番。
尽管他心头各种心思都有,然当雒妃与秦寿换了身衣裳,相携出来的时候,他除了眸色微暗,旁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雒妃冷着脸,她心里再清楚闲王的心思不过,她直接冲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抬脚就狠狠踹他小腿肚,并骂道,“你这还是兄长,有你这样做兄长的?回去我就与皇帝哥哥说,看他治不治你!”
闲王也不敢跑,他只垮着脸,满口好话,又应承了雒妃诸多好处,这才算堪堪将人安抚住。
雒妃不过也就是出那口气罢了,她也晓得,自个能仗着年纪娇纵任性,可却不能将推她下水的罪名安到闲王身上。
两人这番,一旁的秦寿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理了理身上略显紧绷的外衫,虽不满意,可也只得皱眉将就了,毕竟这船上也只有闲王一人的衣裳。
待见闲王与雒妃伏低做小够了,他才淡淡的道,“蜜蜜,过来。”
雒妃挑眉,条件反射的就想刺他几句,但一触及他那冷冰冰的目光,不知怎的心头就直发虚。
她站那不动,脸上带出不欢喜来。
闲王看着秦寿,又看了看雒妃,见这两人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恩爱夫妻,遂心头起疑。
秦寿眸色一凝,他抬脚几步到雒妃面前,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低头问道,“还与我怄气哪?”
那语调,那声音,温和得让雒妃一哆嗦,她仿佛在大冷天里被灌了一盏冰碗一样,觉得冷瘆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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