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心里也添了一笔账。
雒妃目光落在手里的玉兔捣药把件上,思忖片刻后道,“解家已亡,去问问解凉毓有何打算,他若识相,本宫不介意再给他些好处。”
她继续道,“容州辖内的长史c镇守指挥及护卫指挥,这三司的人,给本宫好生清查一番,这么多年,领着皇帝哥哥的俸禄,竟干些吃里扒外的事,如此辜负皇帝哥哥的期望,不若就都给本宫去死!”
除了一个解家,她知道根本就不够,而当务之急的就是要将这三司从秦寿手里夺回来,换上忠于息氏皇族的臣子,如此才能在容州的政务上干涉秦寿,如若不然,她就只能一直居于后宅,什么都慢秦寿一步。
对于雒妃的心思,秦寿或许知道,或许又不知道,不过此时,他无暇他顾,今日一见白夜,心头那股子莫名的杀意翻滚不去,任凭他如何隐忍压制,可就是做不到平时的淡漠如水。
是夜,他一躺到床榻上,不过片刻钟,他就晓得自个做梦了——
他又梦见了雒妃。
彼时的雒妃,葛布素衣,银钗绾发,即便褪去锦衣华服,她那张脸一如既往的艳色。
好似在一座山村里头,破旧的茅草屋,屋前两三菜畦,一圈篱笆。
她就坐在屋门口,迎着温暖的日头打盹。
那恬静乖巧的模样,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仿佛岁月静好,从前身份地位带来的浮华都已沉淀下去,在她面庞化为安宁的气度。
然后,他看见白夜出现了,脸上没有戴鸦羽面具,他身上也是普通百姓才穿的短打衣襟。
他瞧着白夜走上前,目光柔和地注视了雒妃好一会,尔后他弯腰轻轻吻上了她。
蚀骨的杀心蔓延而起,秦寿觉得自己好似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他清楚自己是在做梦,冷眼旁观。
另一个却已经化为梦中的他,站在茅草屋后的位置,雒妃与白夜都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两人恩爱甜蜜。
分明他才是她的夫,可能碰她的人,却是另外的男子。
雒妃转醒过来,在秦寿的目光中,她玉臂一展,面颊粉若春桃地环上了白夜的脖子,白夜则掐着她的细腰,顺势将人抱了进去。
秦寿看见雒妃一直笑着,止不住的嘴角上翘,眼眸弯弯,眉目含春,那样娇羞带怯的神色,连她最热烈慕艾着他的时候,也是没有的。
再然后,梦境一转,他看见自己居高临下对瘫软在血泊中的白夜道,“本王不杀你,本王只是要让你这辈子都受生离之苦,求而不得”
秦寿猛地一挣转醒过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纱帐,他愣神片刻,尔后腾地起身,冲门外的延安喊道,“来人,备马,本王出城一趟!”
他要亲自去看看,那样的一个山村究竟存不存在,没有当是更好,如若俱在——
秦寿薄唇泛起冷笑,他便先毁了那村子再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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