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活命,唯一的方法就是下去,苏紫观察过,这棵横出的枝桠离地面应该有五十米左右,若是有斗篷一类的东西敞开遮挡在头顶然后跳下去的话,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苏紫身上穿的布料虽说不是下等,但是顶多就是中下等,早就被擦破了大半,棉絮微微向外翻着,这样的布料异常透风,苏紫还不想找死,自己的衣服无望,只能指望东陵那经受了如此浩劫却依旧大致完好的大裘与外衣了,这也就说明,苏紫必须依靠着东陵,才能活下去。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把苏紫惊醒,漆黑如墨般的双眸在夜色中明亮似勾月银辉,那里头似盛放着世间最悲伤的东西,所以她笑起来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扫不去那一抹雾霾,就像小丑的泪永远伴随着观众的掌声与欢呼落下,淹没在了无人理会的角落里。
“咳”苏紫轻咳了一声,嗓子有些好转,面上早已结了一层银白的冰霜,若是她没有眨眼呼吸的话简直犹如一座颓败的凄美冰雕。
“没死”带着深深的喑哑与隐忍,东陵的面目在动弹的下一刻狰狞的扭曲,整个星眉昙貌的俊颜都纠结在了一起,他僵硬的手想要抚上脚骨,却愣是颤抖的停在了半空,僵直的不能动弹,他还想要再动,终于被苏紫出言制止。
“你若是不想死,那就别动,保持点体力,我们还要下去的。”苏紫的声音嘶哑无比,嘈杂中带着一丝尖锐,犹如秃鹫一般的尖哑。
东陵侧眸看了苏紫一眼,随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两面峭壁,两处悬崖,显然已是绝境,东陵略一挑眉,缓缓的爬起身,终于在不牵动断掉的右脚骨的前提下坐了起来,与苏紫面对面的坐着,双腿架空,飘飘浮浮的让人感觉似乎时刻都会掉下去,可是他却似乎丝毫不在般,反倒有些诧异与苏紫的平静。
“怎么下去。这般的境地可都是为了你。”
苏紫挑眉冷笑,唇角讥讽之意尽显,“若不是你惹怒了我,何至于此。若我所料不错,设计让我坠崖的便是纳兰珠。”苏紫顿了顿,“如何被爱慕自己的人牵连。”
东陵的脸色本来就不好,如此一来便更加阴沉,脸上乌云密布雷雨欲来,而苏紫却兀自风云不动片刻淡定如斯,这两个人还真的是,相生相克。
“你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还会中那蠢货的计。”东陵淡淡讥讽着。
苏紫重新看向东陵,面目神色不改,“我何时说过我聪明且若不是你那个天煞的赌约,我会追到这里来说到这里,”苏紫移开视线,望向了远处一望无际的黑暗,“我输了,你要不要考虑就地解决了我,既不引人注目还维持了你玉树临风的好形象,到时谁也不会关心一个奴婢的死活。”
“苏紫。”
东陵少有的认真让苏紫一阵侧目,却见他继续说道,“你不是最不分尊卑,最讨厌别人把你当奴隶的吗,干嘛作践自己。”
苏紫冷笑一声,眼角眉梢中的锐利一闪而过,“你不把我当奴隶看,我就不是奴隶了吗你天不天真啊,东陵”
“你是不是受刺激了。”东陵的问话让苏紫一怔,脸色瞬间暗沉了下去,强撑起的刻薄面具一瞬间支离破碎,脸色一片沉寂,却不再言语。
她该怎么说她说帝无痕为了她,如杀猪马一般的处置了一个没有大过错的随从还是说帝无痕不分是非,就随意打杀下人无论哪一种,哪怕她在巧舌如簧,最后都会是帝无痕为了她,为了她,而去实行了她最讨厌的行为,她厌恶不起来,反感不起来,感动又别扭,憋着的闷气此刻统统撒到了东陵的身上。
说到底,苏紫还是接受不了那待人如猪狗一般的制度,侮辱人格,践踏自尊,这些所谓的皇族贵胄,是那般的清高自持,苏紫有时设想过,若她也是这皇族的一员,她可还会这般厌恶没有答案。苏紫给不出答案,说会太假,说不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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