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让闵世杰领着人来。
果然,闵世杰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崔云姬道:“这是林潭要老夫转交崔大人的。”
厚厚的信封,可见其中长篇累牍,就这么拿了出来。闵世杰仍是微笑,像个深山老林中的老狐狸。
这时拿出来,必定是崔云姬最需要的东西,暮笙挑了挑眉,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
待崔云姬拆开信,自上而下扫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
她匆匆看罢,递给暮笙,暮笙接过,看了一眼,也是大为震惊。
“崔c薄二位大人共鉴,林潭拜陈:自景宸三十一年至延平五年,凡五年零九个月,余自一介布商骤然显贵,成江浙首富,因盐政诸公合力相助”
这是一封认罪书!暮笙匆匆扫过,翻至末尾,有林潭画押。里面清清楚楚写出何年何月何日,贿赂何人,银钱几何,家宅几座,乃至仆役美人几名,一笔笔数下来,大大小小共三百余笔,其中不乏在京高官,亦不乏刀笔小吏,比起赵成与刘惠民招认的,不知多出多少,也不知清晰多少。
与崔云姬而言,此书堪称及时雨,有了林潭亲笔的认罪书,她的自然而然就成了畏罪自杀!
闵世杰看她们面色震惊,淡淡一笑:“林潭诚意如斯,望崔大人全了这可怜人遗愿。横竖养一个弱女子,也就费些粮食,待来日嫁出去,再送上一副不厚不薄的嫁妆就是,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闵大人与这些商家打交道多了,张口闭口的买卖,倒似也从了商。”暮笙忽然道。
闵世杰哈哈大笑:“如此说来,还真是像,不过老夫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不知,闵大人为林潭这般奔走,林潭又许了大人什么?”崔云姬尖锐道。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气氛陡然间便冷却下来,闵世杰面上划过一丝羞愤,仿佛受了莫大折辱,不过很快,他便淡然道:“我与林潭,相交多年,不为别的,但是这份情谊,就足以让老夫为他遗愿奔走。”
听他如此冠冕堂皇的说辞,崔云姬也未再逼问,只笑道:“下官冒昧。”
闵世杰很是宽和的笑了笑,仿佛是宽厚仁慈的长辈看到一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无意冒犯了他的晚辈。
这一幕,看得暮笙若有所思,往日闵世杰虽也与人为善,却没有如今这般极致的宽容。
宛娘自然是留下了,如闵世杰所言,崔云姬需要那认罪书,宛娘那夜的相助,加上林潭这次及时雨般的认罪,足以让她留下宛娘,照料她的余生。
待闵世杰走后,崔云姬便令仆从将宛娘安置到她的住处。而后留下与暮笙商量这封突如其来的认罪书。
“云姬,”暮笙道,“你觉不觉得,这封认罪书来的有些蹊跷。”
崔云姬一愣,忙问:“你觉得,这是伪造的?”
“不不不,后面有画押,若是伪造,轻而易举就能为人识破,这没必要,我是说,它突然出现,不但解了你的困境,还”暮笙顿了顿,看着崔云姬道:“你可发现了?不论是赵成c刘惠民,还是那些入狱的官员,没有一个提及闵世杰。林潭的认罪书亦然,他似乎不止是来解你的困境,还为了成全闵世杰的清廉。”
此言一出,崔云姬也觉得不对,倒不是说闵世杰非得受贿不可,只是如此几次下来,他的清廉,倒是显得太过刻意了。
闵世杰这人,绝不是正人君子。暮笙想起那日林家管事的话,宛娘是林潭十万两白银买的,十万两白银,数额甚巨,而她在闵府住过三年,莫名其妙的为何住到闵府去?显然,这是一种贿赂。林潭认罪书中有赠人美婢娈童的记录,为何赠闵世杰宛娘没有写出来?难道是她想岔了?
再有,再有,管事曾说林潭很宠爱宛娘,也很喜欢她,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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