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年,我们就会建设起一个崭新的寨子呢!”俞春祥说“哦。果真那样,我就死也瞑目啦!”
春桃听了心里一震,赶紧往地上吐口水说“阿爸呀!你女儿还没有嫁人,干啥就说些不吉利的话嘛。你赶紧把我的生辰八字告诉兰姨吧。她还有好多事情那!”俞老汉就责怪起女儿说“你自己那年那月生的也不记得吗?你着急就自己跟兰姨说嘛。”
“我晓得,妹子是88年端午节那天出生的,今年刚好二十岁。就是不晓得时辰是啥时候那。”兰嫂说。俞老汉说道“早晨太阳初升的时候,那年的桃花开得比往年都好,就给她取了这个名字。”兰嫂就在一张纸上写下了春桃的生辰八字,又把侄儿崔洪的生辰八字写在下面。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我晚上就去找老俞大师,有啥结果明天就告诉你们。”
她转身就要离开,又想起来一件事,就停下来对俞春祥说“俞叔。你还是要把唢呐吹起来,这是我们羌家人的文化传统那。如果你原意,往后也教教崔洪吧!别把这门艺术失传了。”俞老汉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自从大灾难以后,就一直没有再吹过唢呐了。
兰嫂朝上面的寨子走去,春桃在后面热情地说道“兰姨。中午来我们家吃午饭哈!”她只回头摆了摆手,那目光却触到了那片垮塌的山体,一个个活生生的面孔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同胞们。你们安息吧!”她极其痛心地在那里默哀了好一阵,才噙着满眼泪水离开了那块伤心地。
夜里,板房里的灯火又亮了起来。灾民们吃过夜饭,好些人都围在学校那块坝子上,一边看电视里的新闻,一边谈论寨子里的建设,这是寨子里唯一一部完好无损的电视机,兰嫂刚走到这里,就被徐素贞拉着,往老俞头的板房里走去,她边走边说“水根兄弟答应和娉娉姑娘结婚了,这是他们的生辰八字。”
两人很快就走进老俞头的家里,看见他和俞婶,正在给俞老奶奶刮痧,“俞奶奶咋个啦?”徐素贞急忙走过去问。兰嫂也伏下身子去,接替了老俞头“让我来吧!这是个细致活,得顺着背上的经脉刮。”俞婶说“祖奶奶这些天身体有些不舒服,饭也吃得少了,就给她老人家刮刮痧,看能不能好点。”
“该赵玉娇妹子来给奶奶看看才行。”兰嫂说。老俞头呆在旁边,眼睛盯着兰嫂那双刮痧的手说“看过了。可她老人家不喜欢吃西药,一闻到西药就呕吐呀!”俞老奶奶一下翻身坐起来说“老娘很好的吃啥子药嘛。凤兰妹子的手就是神,看看,老娘就舒服多了。”
徐素贞和俞婶给老奶奶穿着衣服,兰嫂就把包里的两张生辰八字拿给老俞头“俞叔。你给他们合一下八字,再挑个吉日。我们全寨子的人就为他们举行婚礼。”
老俞头拿起一副老光眼镜,到里面去了。俞老奶奶笑呵呵地问“寨子里要办婚礼了,是那家的娃子要娶新娘了啊!”兰嫂就说“是我家崔洪侄儿。还有水根兄弟呢!”她的话刚说完,老俞头就从屋里出来说道:“他们这婚恐怕结不了了啊!”
兰嫂和徐素贞都怔住了“怎么。是八字不合吗?”兰嫂急忙问。老俞头说“他们的八字倒是都合得来,只是,今年是个灾难年啊!寨子里刚刚才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的尸骨未寒呀!怎么能够举行婚礼?这要冲犯神灵的啊!”“唉。完了,好端端的两桩婚事,恐怕就要泡汤了。”徐素贞失望地说。
兰嫂想了想说“俞叔。就不能想办法破解一下吗?这可是我们山寨的一件大事啊!也是让大家治疗一下心里的伤痕,驱散大家心灵上的阴影啊!”
“这,这个······”老俞头犹豫起来,他知道山寨的习俗,凡是当年家里有人升天过世,那年就不能再嫁女娶妻。“别的都可以化解,就是他水根刚刚死了妻子,春桃家里又死了四个亲人。这恐怕连···天神也不会答应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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