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收回了火车厢内,顺着那一声呼唤望上对桌而坐的男子,嘴角如春花烂漫般荡开了笑容,接过了男子那个削好的梨,抿着樱红的小口轻咬了一口,那多汁的梨液就润满了女子有些干燥的喉咙。
“哥,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那皮肤略显黝黑的男子低下头,从兜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将那把削过梨的小刀擦拭干净,收回了卧铺不远处的一块布囊里,嘴里悠悠然然地回应了女子一句。
“应该快到石家庄了吧。”
“噢”
女子拿着梨啃了小半的梨,沉思了小半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俏皮的眼神中一股伶俐闪过,便将手中的那大半个梨塞回给对桌的男子。
“哥,我不吃了。”
简单地净了净手,女子迅速地拿起搁置在一旁的钢笔,翻出蓝色封皮日记本一页空白,疾笔而书:离开家已经快两天了,虽然想念,但却不及心中那期盼焦急;我已经快到石家庄了,离日思夜盼的北京也不远了。原来梦真的要跋涉千山万水才能到达,看着火车窗外那一座座离我远去的大山,我才恍然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是被关在那样狭小的地方,此刻的我,只能用雀跃不已形容自己的心情。
男子一口一口的咬着那只女子未吃完的梨,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波澜,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专注地看着女子在日记本上书写些什么,那柔柔小小的手紧握着那支红岩钢笔,似有四两拨千斤的感觉,可那留下的字迹却是那样的秀丽。女子的心情从来不在男子面前避讳,反而有种分享的快乐,从小到大这个男子都是分享着自己的喜怒哀乐,陪伴着自己长大的。
女子沉浸在自己感悟的时间里,男子吃着那只梨,慢慢转向窗外略略出神了。不知不觉间十七年的光景竟匆匆而过,他和她长了大人模样,不在是记忆里那个靠在书桌旁看着老爷子教她写毛笔字的小毛孩子,不在是那个累了背着睡着的她回家的小男孩,不在是那个在下雨天总是在伞外湿透的小傻瓜比起女子心中的雀跃,男子心中更多的是思念,想念着那个生养他们的故乡。
恍然间,时光定格,岁月凝滞;秦牧十九岁,慕容素兰十七岁,不过少年时。
莫名的落差顺着阿忘的目光流离在窗外,虽然他们俩自小都是兄妹相称,可家仆和小姐的身份从未在阿忘的心中模糊,尤其是在这次陪伴阿兰去北京师范女子学校读书,他这股落差感益发明显了。越想模糊的东西,越发在心中清晰,不过十九岁的阿忘,无时无刻在心中自我约束着自己,心中的是那般根深蒂固,他反抗过,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阿忘真怕哪天锁不住心中的那个魔鬼,占据了自我。
阿忘隐隐地感觉到,这一次,冥冥之中在萌生着些什么,终将他和阿兰分隔。阿忘毕竟年少,猜不透那隐匿潜藏着的是什么;多年以后回头再看,不过是命运变幻无常罢了,谁都无能为力。
火车在石家庄站要停靠五分钟,一路上的荒无人烟似乎了荒凉了心,月台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多了亲切感,流动的小贩挨着车窗吆喝着当地的一些土特产和果食,慕容素兰有些兴奋地看着小贩贩板上的零食:雪花梨c大红枣c缸炉烧饼c金凤扒鸡,只顾着高兴挑着,一袋一袋往火车厢里拿;而阿忘听着半生不熟的口音,挠着后脑勺子,酡红了脸蛋挨个付给小贩们钱,却吭不出半个字讨价还价。
人群中突然微微起了骚动,慕容素兰还来不及别过头,瞧一瞧这里发生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就被阿忘拉回了火车厢中,睁着一双灵动的双眸甚是不解地看着他,有点小嗔怪的意味。
“要发车了,别只顾着新奇。”
从纸袋里拿出一颗红灿灿的大枣塞进慕容素兰欲争辩地小口,阿忘挨个挨个的点着桌上的吃的,看样子能把中饭一并唬弄过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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