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晖此言一出,钟夫人和王夫人都吓了一跳,两个人齐声阻止朝晖。
“不行,那林子去不得。”
朝晖抬起一只手,示意两位夫人冷静。
“不妨,我让他们戴上避邪的东西。”
微顿了一下,又说:“这样,我同他们一道进去。”
转身便要往外走。
钟夫人吓得连忙抓住朝晖的手臂,拖住他,苦苦劝告:“老爷,那种地方,你可不能去啊。”
王夫人也在旁边劝:“二弟,不可大意。你看露儿,只在林子边上散个步就成了这样,那林子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凶险呢。”
钟夫人嚎啕大哭。
“老爷,你是我们朝府的顶梁柱,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娘儿们怎么活啊。”
朝晖重重地叹气,拍了拍钟夫人的手安慰她。
“别哭了,我不去总成了吧。”
“太好了,”钟夫人拭去眼泪,“老爷,你快吓死我了。”
朝晖拔出自己的手臂,问房内站着的一众仆婢。
“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回老爷,李大夫请来了。可以请他进来吗?”
朝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丫头匆匆进门,朝朝晖福了福回禀。
朝晖连声说:“快,快请大夫进来。”
躺在床上的朝露将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偷眼朝门口望。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随在丫头的身后走进房来,正是建野最有名的大夫李大夫。
李大夫也算得是朝府的御用大夫,府内重要的主子生了病,基本都请李大夫来治病。
李大夫来到朝露的床前,细细端详她的脸。
早有人端了铺着软垫的椅子过来,放在李大夫身后,请他坐下。
朝露怕露馅,不敢再偷看,闭紧了眼睛。
李大夫抓起朝露的一只手,将两根冰凉的手指搭在她的腕脉上号脉。
朝晖紧张地看着他。
柴萍将一块手绢含在嘴里,死死地咬住。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静静地等了好久,李大夫号脉的手指却始终不肯从朝露的手腕上放下来,象是粘在了上面似的。
旁观众人的心均被他高高地吊起。
要知道,李大夫人称神医,往往看看病人的颜色,稍稍搭搭脉,便能判断出病情。
象这样半天下不了结论的情形,几乎从未出现过。
李大夫满脸的皱纹仿佛变得更多了,眼中的困惑也越来越深。
良久,他终于放下了手指。
众人刚要松一口气,却见他抓起了朝露的另一只手,将手指搭在了腕脉上。
手指象是重又被粘住了似的,半天放不下来。
众人还没放下的心又被高高地吊了起来。
朝晖焦躁不安,却又不敢催促李大夫,生怕打扰了他判断病情。
此刻最痛苦的莫过于朝露了。
在无数目光下装昏迷,脸上始终保持着没有表情,还得应付李大夫的这两根手指,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好在这半年来她每天扮演残疾人,练得多了,总算能应付得过去。
足足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李大夫的手指才终于离开了朝露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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