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说话的声音停止了,然后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不多会,一个朝晖的贴身小厮带着柴萍来到了悦绿台顶。
看见坐在凉亭内的朝露,柴萍脸上的焦急顿时化作了喜悦。
小厮见到朝露,却现出惊愕之色,好象在想,二小姐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小厮抢先一步,恭身向朝晖和朝煦施礼。
禀道:“老爷,柴萍说要找她家小姐,奴才怎么劝阻她都不肯回去。打扰了老爷的雅兴,请老爷责罚。”
“不怪你。”朝晖说。
“谢老爷。”小厮感激不尽。
柴萍克制着自己想上前抱住朝露的冲动,向朝晖和朝煦福了福施礼。
“大老爷,二老爷,柴萍给两位老爷道福。”
“柴萍,”朝煦和缓的语气问,“你是来找二小姐的?”
“是,”柴萍回禀,“小姐让奴婢给她拿水,结果奴婢一转身,小姐就不见了。奴婢急坏了,一路打听,听说二小姐往这个方向来,奴婢担心小姐安全,斗胆上来。冲撞了老爷,请老爷恕罪。”
“好了,下不为例,带二小姐回房歇息去吧。”朝煦说,并未责怪柴萍。
柴萍得到允许,连忙走上前,扶住朝露,轻轻拉拉她,示意她回去。
朝露顺从地跟着柴萍起身,由她扶着回清心院去。
走下悦绿台,柴萍见左右无人,拍拍自己的胸口,念了声佛,然后便开始絮絮叨叨数落朝露。
“我的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再乱跑了?刚才听人说,你去了芭蕉林,可把柴萍吓坏了。要是在悦绿台上找不到你,柴萍只能豁出去,到芭蕉林内去找你了。阿弥陀佛,还好不用去。”
柴萍心有余悸般朝芭蕉林的方向望了一眼。
朝露暗道,幸好她没进去,否则今晚不做恶梦才怪。
当晚,朝露早早地上床歇息。
等柴萍离开后,她照例起了床。
不过,今晚她没有例行地练功,而是迅速穿好了夜行衣,带了个包裹出去。
她要办的事情太多,不想耽误得太晚。
朝露顺利地出了朝府,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在夜行衣外罩上一身女子的服装,再戴上一个江湖中人常戴的斗笠。
斗笠周围垂下的一圈轻纱,将她的脸掩藏起来。
时辰尚早,街上还有不少人,其中免不了会有朝府的人,她不敢冒险把自己的脸露出来。
建野虽离王城较远,但十分繁华,歌舞升平。
夜间游乐之人众多,往往要到深夜才会平静下来。
朝露沿着街道,边走边欣赏街边的夜景。
自从附到这具身体上,她就再没在白天出过府。
晚上出来行动,也往往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很少有机会象这样逛街。
街道两边是清一色的店铺,店门前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
灯笼或静或动,将五彩的光芒投射到街面上,行人身上。
店门前大多站了伙计,吆喝声此起彼伏。
街上行人熙攘,朝露穿行在人群当中,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一刹间,她突然有了一个极强烈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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