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晖显得不太自然,但他并没有反对朝露,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
朝晖的手微凉,不知是不是在台顶上吹了凉风的缘故。
朝露闭上眼睛,细细地回想。
记忆中的碎片却依旧很模糊,她无法确定,这只手是不是就是端东西给她喝的那只。
朝晖扶着朝露走进凉亭,扶她在一张石凳上坐下来。
朝露摸索着,将手放在了石桌上面。
她曾多次被朝晖拉到凉亭内坐下,已经习惯了这个座位。
她伸出右手食指,在桌面上小心地,慢慢地写下一个字,水。
朝晖瞧着她的手指,了然地点点头说:“露儿,你渴了?爹这就给你倒水。”
朝晖在悦绿台上呆着时,不论做什么,总是喜欢备着一壶清茶。
所以,朝露向他索要水喝,并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朝晖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到朝露面前。
他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牵起朝露的手,小心地将她的手放在茶杯旁边。
叮嘱道:“小心,烫。”
朝煦捋着垂到胸前的胡须笑:“二弟,你忘了,露儿听不见你说的话。”
朝晖向来严峻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知道她听不见,可还是忍不住想说。”
朝露将茶杯端在手中,凑到唇边,小心地喝了一口,将它放回到桌上。
她细细地回忆,当初端给她那碗东西的手,象不象朝晖的手。
模糊的印象中,那个人似乎也是用一只手牵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碗的旁边。
朝晖苦恼的语气说:“大哥,你看露儿身上这毒还有得解吗?”
毒?朝露暗惊,她身上中了毒?怎么她不知道?
朝煦细细打量着朝露,脸上原本和缓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
“不好说。你连那么珍贵的赤磷草都给她服用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药效果能强过它。而且,就算是有药效更强的药,我猜你也不敢再用了。”
“是不敢再用了,”朝晖心有余悸般说,“半年前,我冒着大风险用赤磷草给露儿解毒,结果害她昏睡了三天三夜,差点要了她的命。我如何敢再轻易试药。”
朝露恍然大悟,原来朝晖说的毒,不是最近中的,而是早已存在她身上。
这下她再无疑问,原来半年前拿东西给她喝的人当真是朝晖。
是他为了给她解什么毒,冒险用了不该用的药,那什么赤磷草,害她身亡。
对了,被害死的人不是她,而是身体的前主人。
前主人走了,留下这个躯壳,她才得以有机会借之保住性命。
她是该感谢朝晖,还是该替身体的前主人怨恨朝晖呢?
看来,有时候装聋扮瞎还是有点好处,消息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得来了。
朝煦长叹:“露儿资质极佳,如果能够解了毒,让她重见光明,恢复耳力,我俩再好好加以调教,她一定能够不负众望。”
朝露听得明白,暗道,这就是了,原来她这具身体的残疾不是天生的,而是中了毒。
是她体内的毒害她又聋又哑又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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