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羽睫颤动,苏清影的回答,是无声的摇头。<-》
“影儿,你不要逼我!”
楚洛离抿了抿唇,方才的脆弱消失无踪,眸子中,快速闪过的,是择人而噬的凶狠。
苏清影的手指一颤,对面的男子,从来没有给过她如此大的危险感觉,而现在:“我对你,从来没有一丝半点儿情爱之心,无论,你是什么身份”
冷然至极的语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还有,那自眸底深处,浮现的一丝浅浅的,淡淡,厌恶。
楚洛离的指尖,猛地掐进自己的掌心,厌恶?苏清影以前即使拒绝他的时候,那冰冷之中,总是蕴含着一点点的心软,正是那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心软,在楚洛离的心中,汇聚成了情感的洪流,冲毁了理智的堤坝,任自己的,肆意横流。
“影儿,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楚洛离的眸子,轻轻的,木讷的眨动了一下,又一下,良久,冰冷淡漠的薄唇,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眸子中,融着无限的情意,喃喃地问着苏清影,她方才,是说的什么?
“我说,我对你,从来没有一丝情爱之意,最多的,便只是一个教授之情,我与你,从来便不是一路人!”
苏清影冷酷地重复了一遍楚洛离刻意忘记的绝情话语,而且,比方才更狠,字字句句,戳着楚洛离的心窝子,全都是一道道无法愈合的血痕。
“不是一路人?那么,谁和你是一路人?楚鸣昱吗?对了,你不是问我他怎么样了吗?”
楚洛离笑的残忍,心中快要爆发的伤痛,支撑着他诉说:“续命蛊从来都是活一人,死一人,你活着,那么,还有什么可以疑问的?”
“影儿,他已经死了,你想要通过最合乎阴阳五行的方式,将续命蛊渡给他,可惜,他没有等得及,便已经死了”
苏清影木呆呆的,站在房间中央,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嗡嗡嗡嗡地叫着,让人心头烦乱,那是谁在说话?他都说了些什么,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白色单薄的身子一步步,一步步后退,纤细的手指,痉挛般地在身侧摆动着,蓦然,掌心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源于心底的,透彻的凉,被彻底刺激,眸子中失去了灵动的色彩,化为了凶狠,苏清影尖叫起来:“闭嘴,闭嘴!你这个骗子!”
楚洛离眼中,有一抹心疼闪过:“影儿,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可以将你当做我的一切”
楚洛离双手狠狠地攥成了拳,眸子中的碎冰,未曾割裂他人,先割裂了自己。
苏清影本来便紧绷的神经,仿佛可以听到啪的一声,断裂声:“你走开”
手中捏着的冰凉的茶杯,在半空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半弧,直直地砸向楚洛离的头部。
男子的头颅微微摆动,却在看到女子近似疯狂的血红眸子时,咬紧牙关,泥雕木塑似的,一动也不再动。
咔擦一声轻响,伴随着白色的碎片掉落,楚洛离的额角,渗出了汨汨的血迹,这还不算完,苏清影的发狂举止,一发不可收拾,手不断地摸索着那些能够伤人的,或是不能伤人的武器,任意地向着楚洛离的全身砸去。
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楚洛离自始至终,站在同一个位置上,额角被瓷杯砸中的血痕,胸口,被花瓶撞出的淤青,前襟,被茶水淋湿的狼狈,手指,被鲜血晕染的凄惨,除了围着楚洛离脚边一圈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乱的东西,他便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木人。
苏清影的手,再次向身后探去,却摸了一个空,此时,燥乱的,仿佛随时要烧灼起来的心,砰然一声,回归了一点理智,接着,那双寒彻的眸子中,映入的,便是那盛放在清冷容颜上的朵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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